久久难以回神,甚至没有注意到文雅走到了他的身旁,为他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我知道你对她有感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在继续,这次的事情,我们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节哀。”
文雅的话很轻,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梁知年。
雨伞挡住了雨,却挡不住梁知年通红的双眸。
他的嘴唇隐隐颤动,“走到这一步,都是她咎由自取,我没什么可伤心的。”
可他眼中的悲戚骗不了人,文雅没有拆穿他,只是静静地为他撑伞。
“谢谢。”梁知年看向文雅,努力地笑了笑,“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放下了,即便是曾经爱过,但那。。。。。。也只是曾经罢了。”
“我明白。”文雅轻声回应。
“对不起,害你输了官司。”梁知年认真地忏悔道,“我会公开一切的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这件事情做完,我打算离开海市。”
大悲无声,梁知年的话让文雅有所担心,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不会想不开,他已经在短短时间内连续遭受了三次打击。
一次是所爱之人的欺骗;
一次是所爱之人的谋杀;
一次是所爱之人的离去;
“你要去哪里?还做律师吗?”
文雅的话让梁知年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伪造证据,构陷无辜,当庭反水,丧失底线,早就已经不配当一名律师了。”
“我公开真相,其实也将相当于断送了自身的职业生涯,但我并不后悔,也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和同情,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你也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很冷静,也很清醒,只是想出去随便走走,散散心,至于去哪,我也没有想好,但我肯定是要走的,等哪天我想回来了,再回来。”
而后他转身,走到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闵斯行面前,两人相顾无言,只是静静地相对而立。
良久,梁知年微微勾起了唇,对闵斯行说:“文雅是个好姑娘,好好对她。”
“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
梁知年自嘲般的笑了笑,“是,你看人的眼光一向不会有错,而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嗓音带着些哽咽。
闵斯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真的要走?”
“嗯。”梁知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不管我在哪里,都会赶回来为你们庆祝。”
说罢,他与闵斯行擦身离去。
暴雨如瀑,却似洗刷掉了过往的一切恩怨情仇。
看向梁知年离去的身影,文雅忽然口中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闵斯行看出文雅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上前搂住文雅的肩膀,撑起雨伞,温柔地对文雅说道,“走吧,我们回家。”
。。。。。。
与此同时,池书意自杀的事情终于传到了闵老太爷的耳中,激愤的他摔碎了喜爱的青花瓷釉面挂耳茶壶。
而传递消息的人正是闵斯行的二叔,闵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