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啊,在乎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是否心意相通,是否坦诚以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我跟他意念合一,我们便已是夫妻,天地做媒,日月为鉴,世俗的枷锁,困不住炽热的心。”
“这些话,我一直放在心底,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讲,毕竟这些我并不需要跟斯行去讲,他自会明白。”
“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重金求夫,而他装成一个穷小子出现在我面前,后来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心意相通,我没有嫌弃过他,从一开始我就不在意他的身份。”
“哪怕是知道了他的身份,闵氏的小皇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依靠他,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与他并肩而行。”
“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旗鼓相当,或是一同努力,相互扶持。毕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爱的是他这个人,无关于其他任何。他的身份与我无关,只有他是我爱的人,这一个身份与我有关。”
“因此,婚姻对我,对闵斯行,都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便是能与彼此相爱相知相守。”
文雅长呼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所以老华,你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个虚无缥缈的约定冒险去做这种傻事,因为这个约定根本伤害不了我,对斯行也一样。”
文雅的话让老华无比触动,他心中的担忧如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没想到文雅和闵斯行对爱情的认知和格局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世人,这其中就包括他。
他本以为的死局,当事人不仅不在乎,甚至根本没有将池书意的约定当成一道阻隔的天堑。
是他肤浅了。
“你说的都是真心的?”老华怕文雅说的是劝慰自己的话,又确认道。
文雅无比认真的看着他,将一只手举国头顶,“我文雅对天发誓,若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说罢,她眯起小狐狸一般的眼睛,笑望着老华,“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老华挠着头,脸上阴云转晴,“信,我信了。你们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太冲动了,我现在就去跟老板认错道歉。”
为他的不信任,为他的独断而行道歉。
二人向外离去,留下墙后偷听的女人。
池书意像是雕塑一样,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半步。
她多希望是一场噩梦,窗外鸟鸣,却告诉她这就是现实。
亲耳所闻,让池书意心里面一直提着的那股气散了,只觉浑身刺痛无比,就连呼吸都会感到痛苦。
她不明白,不明白啊!
文雅竟然真的不在乎闵太太的身份。
那一刻,就连风声都很喧嚣,入耳的鸟鸣皆是嘲笑。
一直以来的信仰和信念,轰然崩塌。
池书意的喉咙干涸地发不出任何声音。
原来,她池书意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盛大的自我安慰和精神胜利。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她在乎的到底是成为闵太太,还是闵斯行这个人?
她爱的到底是闵斯行,还是闵太太的身份?
她突然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