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这张脸没人认得。”姬碧月凑近他耳畔,吐气如兰,
“你虚空经的造诣,比族里那些老古董都深,就当心疼一下姐姐怎么样?”
俞珩含笑頜首:
“可。”
翌日清晨,讲道殿前已是一片譁然,
眾弟子惊地望著玉阶上那道陌生身影,发现来者並非孤高清冷的碧月仙子,而是一名俊逸青年。
一身玄黑道袍负手而立,晨风拂过他束髮的玉冠带,在眉宇间投下几分疏朗的阴影,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的飘洒意態。
“你是。。。。。。”几名姬家人刚要出声,忽见青年袖中飞出一缕无形清气,如烟似雾地拂过他们面门,几人眼神顿时涣散,呆立原地,
俞珩环视台下,见眾弟子或惊或疑,忽的朗声一笑:
“我名姬轩辕,碧月仙子族弟。”声音清越如玉石相击,
“今日代家姐讲《虚空经》玄奥。”
说罢广袖翻卷,五指骤然张开,虚空如幕布般被撕开道道裂痕,每一道裂痕中竟都浮现出不同的景象:
有鯤鹏击水,有明月沉江,最后化作万千星光匯聚成掌,掌印起初不过寸许,转瞬便遮天蔽日,掌心纹路清晰可见山河脉络。
“虚空非虚,实相非实。。。:。。”俞珩手掌轻旋,巨掌突然分化万千,如落英繽纷“这式『万象归虚”,诸位看真了。”
一式虚空大手印,新来的讲习竟然已演化到第十二种变化!
台下弟子渐渐如痴如醉。
而此时的姬碧月,正裹著俞珩的道袍在竹楼酣睡,晨光透过窗,在她锁骨处投下细碎光斑,
唇角吩著丝丝甜笑。
晨露未晞,玄色身影立在讲道台上,妙语连珠,声如击罄,暗藏乾坤,將姬家《虚空经》奥义拆解得如同掌观纹:
“所谓虚空,非空非有。。。。。:”他並指如剑,在虚空中勾勒道纹,引得天地灵气共鸣,
“臂如这式『太虚引”
—
指尖突然进发黑辉,在眾目下將三丈外一名弟子的佩剑凌空摄来,剑悬在半空,剑身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色道则缠绕在他指间。
台下惊呼未起,俞珩反手一推:
“去!”道则重新凝剑归鞘,分毫不差。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虚空道则如此返璞归真,举重若轻。
日影西斜,讲道殿前却无人察觉,直到暮鼓响起,眾人才惊觉已至黄昏。
俞珩广袖一收,漫天演化的虚空符文如百川归海,尽数没入他掌心。
“今日到此为止。”他含笑作揖,袖中暗掐法诀。
弟子们只觉神思清明如饮甘露,再抬头时,“姬轩辕”的身影已模糊在暮色中,唯余道法精要深印脑海。
“恭送吾师!”
此后数日,讲道殿前愈发人满为患。
有细心的女弟子发现,这位新讲习演示虚空步时,足尖点地的韵律格外清越动人;
有老修士喷喷称奇,多少年未见有人能把大虚空印使得如此羚羊掛角。
“怪哉。。。。。:”有姬家旁系盯著自己记满註解的玉简,
“这位后生讲的,怎么比姬家藏经阁的註疏还透彻?”
山道上,两名姬家执事正在嘀咕:
“轩辕公子到底是哪一脉的?”
“嘘。。。听说可能是那位闭关千年的玄祖亲传。。。。。。
这一日,讲道台前已挤满翘首以盼的修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