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救了我,也是您在我进部队的时候对我谆谆教导,若不是您,我说不定就走歪了。您安心,好好保重身体,我定然想法子接你出去。”老爷子听周建军就是不听劝,只能点头,“行,你赶紧上镇上去,也不知道你老子上镇上得花多少钱,别让你媳妇把盖房子的底都掏空了。”
“你媳妇看着漂亮年轻又能干,镇上的人眼睛精着。”
被说了这么多的周建军或者应该成为万里平,他最后还是站起来了,拍了拍衣角,“行,我上镇上去一趟。”
万里平到底是比程向红他们早上镇上。
因为他们家在送周爱国上镇上到底是用手推车还是用牛车或者驴车倒是有些分歧了。
刘大花说要用马车。这年岁,哪里去找马车。程向红压根就没有搭理她。
等他们商议好了,打算用牛车了,刘大花又嚷着说牛车太慢,他们就是蓄意拖延周爱国的治疗时间,打算让周爱国腿就这么断了,好把周爱国当成包袱一般扔给周建业。
小小委屈地低下头,不敢说话,倒是周建群有些不快了,平日里不见吭声,也很少反抗的周建群闷声闷气地问:“妈,你到底在闹些什么?分家时候不是说好了么?跟我们一起住,哪里需要老四什么事?”
刘大花眼泪要掉不掉,很是尴尬。
程向红缓缓地张嘴,“这么着吧,你要是想用驴车送他爷上镇上也行,不过是多几个钱,我们即便是搂紧了裤腰带,总是要让他爷站起来。”
“不过,若是驴车过于颠簸,倒是他也腿又伤着了,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你总不能到那时候,还说我们不孝吧?”
“你若是不想我们陪着他爷上镇上,行,钱我们也不出了,你去找老四去。”
刘大花被程向红一通说,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上了牛车。
在牛车上,刘大花很是挑剔,一会说牛车车上铺的稻草不够软,一会说牛车太满,一会又说上镇上人太多了,太挤。
程向红是恨不得一脚就将刘大花踢下牛车。
这样慢悠悠地到了镇上的医院门口,赶紧抬了周爱国进去。
果然,骨头断了,还出了个大问题。
医生皱眉头,开了单子,让拍片,刘大花一见价格,手一抖,嚷着就说:“不拍了,不拍了。”
医生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那些个乡下人,都这样,看到钱,就直接拉人回去了。
“拍!”程向红咬牙说。
看着周建群和周建众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她却坚持,“若是不拍,我们牛车的费用也得付了,反正是花了钱的,倒不如一齐花了了事。”
程向红拿着单子,就去缴费了,有些心疼自己的积蓄。
缴费了之后,程向红拿着单子过去,没成想,听到了刘大花大骂庸医的声音,等走到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发现刘大花在地上打滚,就连周建群和周建众脸色都有些忿忿不平了。
怎么她才一会不见,都医闹上了?幸好不是几十年后,要不就要上热搜了,看着一家子奇葩。
她觉得自己很冤呐。
沈萍摸着肚子也有些将信将疑,见程向红过来了,拉了程向红一下,小声说:“医生说要把爸的腿给敲碎了。”
“敲碎了?”程向红默默地重复一遍。
沈萍高声说:“你也觉得难以置信吧?明明是来看腿的,怎么变成打断腿了?!”
程向红瞅了周遭人的目光,医生脸色黑青,默默吐出一句,“不是,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腿没接好?”
医生听了,倒是正眼看了程向红几眼,终于有个明白人了,医生将片子拿过来,让程向红看,“弯了,只能敲断了,要不就一辈子瘸着。”
“要做手术?”
“肯定要。”程向红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这笔钱一定要他们出?
程向红指了指片子,对他们说:“你看,我们骨头是直的,它这个是弯的,边上还有一些裂缝,没办法,只能敲碎了,你们如果不想再花钱,那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