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送急报。
凌三叔呵欠连天地站在门外。
大晚上的,他都睡下了又被喊醒,意外地收到一封千里加急信。
居然又是从巴蜀郡快马送来的家书。
“你二叔父不是每个月送两封家书?上一封才送来几天?怎么又送来了?”
马都快跑断气了,送信人说十万火急。
凌三叔不敢耽搁,当即来书房,当着大侄儿的面拆信查看。
看到一半,凌三叔脸上诧异的表情更浓,招呼凌凤池也来看。
“来信说珺娘不必回了!继续留在京城议婚。叫做张玉的年轻人不可为婿!”
凌凤池也有些意外,二叔父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怎会朝令夕改?
“为何缘故?”
凌三叔边看信边猛拍大腿。
“那张玉有妇了!他原来拐了自己的青梅竹马,从东海郡老家一路私奔去巴蜀郡……私奔还拖个小舅子,你说他这是害人不浅呢,还是有情有义?”
凌凤池皱了下眉。
私奔还拖个小舅子……又是一对姐弟?
之前的种种古怪巧合,倏然闪过脑海,快得连他自己都抓不住。
仿佛撕碎的图纸,纷纷扬扬洒了一地,又一片片地拼接,最后的关键碎片,落在“姐弟”两个字上。
他当即起身,走去书案后,提笔快速写下:
章——张。
名字都带一个玉字。
都是二十三岁。
风仪过人,谈吐清雅,有潘安卫玠之貌——有口才有美貌。
身边都带了一对姐弟……
以天下之大,也难有如此多巧合!
凌凤池洋洋洒洒写满整张纸,站在长案后,俯视墨迹淋漓的文字。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思路一旦打开,所有“巧合”都可以解释了。
他的面前仿佛出现一张路线图。
带着阮氏姐弟从京城出走,一路往巴蜀,示好于凌二叔,藏身郡守府中,借郡守势力躲避追寻……
凌凤池忽地问起凌三叔:“书信里有否提到,张玉身边可有带一只狗?”
凌三叔翻来覆去也没在家书里看到“狗”字。
“嗐,家书值千金,你二叔父怎么可能花笔墨写一条狗……”
“巴蜀郡送信的信使人在何处?”凌凤池当即开门喊来凌长泰,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