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推了推。
这时不远处的沈时遇也朝他看去。
依旧没动。
萧离不信邪,这回使了劲地往里推了推。
墙面出现微弱地移动。
沈时遇登时睁大了眼。
见状,萧离咬着牙,使劲往里推。
不多时,床底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将两人吓了一跳。
他们纷纷看过去,便瞧见榻下裂开了一道地缝,露出一截幽暗的密道。
沈时遇立刻拿来火折子,走去榻下蹲着照了照。
远远看去,那道入口深不见底,像是吃人的怪物。
萧离不禁蹙了下眉,站到沈时遇身边,谨防他一不留神掉下去。
微弱的火光照亮狭窄的入口,密道的墙壁斑驳暗沉,有些潮湿的迹象。其余什么都看不清。
这时萧离黑眸一沉,“有人来了。”
沈时遇立刻起身吹灭火折子,“关闭机关。”
无需他多言,萧离迅速起身跑向那面墙。
起初一下没推动,直到他使出了吃奶劲,机关才有了微弱地挪动,紧接着开始缓缓闭合。
与此同时,寝殿大门被推开,是前来伺候萧离洗漱的宫人,“殿下,沈公子,该洗漱了。”
萧离脸上沾了些灰,站在墙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沈时遇将火折子塞进衣袖,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脸上脏兮兮的,瞥了眼方才紧闭的密道,不觉吐出口气。
-
是夜。
东宫后院的一座偏房内,刘央慢悠悠地喝着茶,他跟前是身着宦官长袍的高个男子。
高个子扯了扯衣袍,“若是此事办成,还望公公替我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刘央慢条斯理地吹了口热茶,这才放下茶盏,“这是自然,司狱大人不必妄自菲薄,除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岁弱童,以大人这般武艺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高个子面容冷峻,自嘲一笑,“武艺再高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司狱。”
刘央笑着宽慰道:“那只是大人机遇不好,没有施展抱负与才能的机会,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大人是在为贵妃娘娘做事,便也是在为未来的储君效力,自当会宏图无量。”
……
这夜沈时遇始终未睡熟,他担心刘央会派人来暗杀他,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到了后半夜没听到什么动静,被困意折磨得堪堪入睡时却被萧离摇醒了。
他神色肃穆,夜色中身上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有人在屋顶。”
尚未等沈时遇反应过来,萧离便掀了被子朝机关跑去。
来不及多想,沈时遇赶忙爬起来,拿了火折子便披上大氅候在塌边。
这时门外飘来一阵熟悉的清香。
是迷香。
沈时遇赶紧捂住口鼻,朝萧离跑去,在他使出浑身气力推墙时,抬手掩住他的鼻息,低声提醒:“有迷香,尽量别呼吸。”
一旦迷香燃尽他们便会闯进来带走沈时遇,在这等生死存亡之际,萧离双手发抖,额间不觉沁出一层薄汗。
他意识到自己过于慌张,勉强镇定下来,死死咬紧牙关。
机关终于在他手下松动。
这种紧要关头,沈时遇来不及多想,点了火折子便探身走下密道,萧离紧随其后。
里头的机关就嵌在墙上,轻轻一摁,地面便缓缓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