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这一世青年才发现当年朱雀说他心软不成气候并没骂错。
这是他座下最尖锐的刀,自己重生回来又亲自调教了一年,却仍做不到令出而动,怪不得那几位怎么也要和他挣最高的那把权椅。
衣彻扶着身侧那棵参天的朱色桃,缓缓起身,抬头望了望这棵桃,眼里透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复杂神色。
迟了一年,终于,他又来到了这里。
他戍守北境东海沿边已一年,将这东海翻了个底朝天,将整片海域的魇物都杀了个干净,这一年焚化场的火从未停过一日…
缓缓松开捂着自己右肩的手,青年沾血的手指轻滑眉心,只见眉心血下显现白光狐尾印记。
九条狐尾泛着白光现于青年身后,灵力磅礴排开。
发丝瞬间全白散开荡于风中,青年抬指对准身前已然强弓之弩的十人,灵力化作实体屏障围住了他们。
“活着来见我。”
衣彻平静下令。
言毕,以青年为中心光芒涨开,瞬间照明了桃林。
九尾拓生,如能蔽天。
“丘卿!停下!”
不远处的孔雀厉声,已然最快速度的奔来,却还是没来得及阻止对方发动丹陨。
南怀玉心一横,抿唇踩了一脚身后亲卫的肩膀,手中灵气不要命地灌出,最后抓住了对方一记衣角。
一片耀眼的白光后,漫山遍林,俯瞰去,朱色桃花纷纷而落,唯美宁静,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面色难看的朱雀军校尉莫如风与红衣之中唯一能站起来的停雨奔到树下。
却只见血迹浸入树根的土壤,不见那一狐一孔雀的影子,最大限度放开五感。
十里桃林,静然无声,蛇尸成淹。
……
桃花满山谷,孔雀半挂在参天朱色桃树上,已经失去意识,而树下,无数惊落的花瓣盖在昏迷的白狐身上。
狐狸紧紧蜷着身体,伤痕累累的爪子紧紧抓着自己被血沾湿的狐尾尖的绒毛,似乎疼极了,白色的睫毛微微颤着,似乎昏迷也不能安然。身下窑器倒地碎裂一片,又划伤了本就重伤的白狐,血已成滩,血气压过了桃花香。
花瓣擦过头顶狐耳,一阵不太明显的脚步声,让白绒绒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狐狸试图睁眼,视野却一片血色什么也看不清,只依稀看见两个身影慢慢放大。
耳鸣荡着,那两人说些什么他听不太清,但闻到那股久违熟悉的味道,狐狸体力不支地闭上了眼,握着尾巴的力度却松了许多。
“城野哥!我的天你的龙窑塌了…啊!这有个全是血的狐狸?!天…树上还长了个孔雀?”
“我是在做梦吗…”
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覆在狐狸的额头上,度来温热的力量,让狐狸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狐狸下意识地讨好,让男人挑了下眉轻笑声,修长覆着茧的手指在对方顶过来毛茸茸的耳朵上捏了捏。
“这只孔雀怎么办呀城野哥?”少年走到树下,向上指着那依然完全是孔雀形态的南怀玉。
“那鸟没有重伤,估计是一起来的,你把那鸟摘下来抱回去让吴长老瞧瞧还能不能活。”
“好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