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你是因为分手了才在便利店哭?”余辛又问道。
沈孟青:“啊?我什么时候……”
话音一顿,她忽然想起来件事。
就在她第一次遇见余辛的前几天,她在便利店喝过一次酒。
那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因为心情很差,加上太久没喝酒,便放肆喝多了些。
喝到半路,有根长睫毛掉进了眼睛里,沈孟青低头揉了半天,才将它挑出来,眼球被刺激得落了几行清泪。
再抬头时,桌上多了一包纸,是樱花味的,还没开封。
她估摸着是便利店的员工以为她在哭才给她的。
想至此,沈孟青脑中像是有两根断裂开的电线被接上,通上电后,一片清亮。
她灵光一闪,朝余辛问道:“我衣服被雨淋湿了一点,有纸吗?”
“车上的用完了,后座有包刚买的。”余辛说。
沈孟青转过头,往后头看去,一盒粉色包装的抽纸静静躺在座位上。
霎时间,似是有一簇烟花在沈孟青周围腾升而起,无声地炸开,盛放出樱花的形状,炫彩烂漫。
她眼神炽热地向余辛看去,眸中的色彩如初日晓云,余辛感应到她的视线,恰巧遇上一个红灯,他踩下刹车,侧头望去。
原来那才是他们的初次见面。
沈孟青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感觉身体内的氧气仿佛被烟花给燃尽,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快要冲破桎梏,跳出身体这座牢笼。
绿灯悄无声息地亮了,余辛竟没立刻踩油门,直到后车鸣笛,他才仓促地移开与她对视的目光。
他的嘴角转瞬即逝地弯了一下,被沈孟青敏锐地捕捉到了。
沈孟青倏尔倾身靠近,身上的清甜香气向余辛席卷而去,她有点恶趣味地开着玩笑说:“原来你喜欢这么少女的味道啊?”
余辛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兀自吞咽了下空气,不经意地往后靠了靠,说道:“是那个便利店只剩这一种了,我懒得再去别的地方买。”
沈孟青奸计得逞一般,笑个不停:“不用解释了,挺适合你的。”
她笑声蔫坏蔫坏的,像是爱捉弄人的小孩儿。
已是暮春,温度恰恰适宜,若是下起像今夜这般的大雨,那体感便冷了些,窗外人行道上撑伞的行人都缩紧了身子,在雨夜中哆嗦着前行,就连路边草丛里的小花都被雨点敲打得垂下了花骨朵。
与此不同的是,车里的温度却像开了暖气似的,不断上升。
到了小区门口,雨势依旧未减,沈孟青估算了下,到屋檐下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她准备用包挡在头上,小跑过去。
她正要推开车门,左手胳膊却被一道力拽住。
“等一下。”余辛从身侧抽出伞,对她说道,“拿着。”
沈孟青认为,当余辛顶着张臭冷脸说这种命令词时,真的很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
莫名让人有征服欲。
他的手松开得很快,沈孟青接过带有余温的伞,问道:“那你怎么回去?”
余辛眉毛一挑,眼神像是看傻子:“我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坐电梯回家。”
“哦,那谢谢啦。”
沈孟青打开车门,撑开伞隔绝出了一块不被雨滴所打扰的空间。
她弯腰下车,玲珑有致的身段在勾身时尽数展露。
余辛立即移开了眼,不自然地朝远方看去。
沈孟青扭头瞧见目不斜视的余辛,大声说了句:“回家小心,开慢点。”
而后,便关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