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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漾将心神拉回，眼前的作品最让人注目的便是一只肥硕的青蛙，它正对着镜头，就在你以为拍得是青蛙时，忽然才发现它正濒临死亡，因为在它身后的青绿色的草间，一条蛇正吞噬着它，蛇瞳绿得让人生怵。

她对陆正瞳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陆漾和沈照清偶尔聊天时会聊到陆正瞳，说她年轻时就喜欢摄影，到处跑，谈过一个男朋友，但因对方不喜她不着家的性格，陆正瞳主动和对方分手，从此随心所欲，每到一处便会邂逅一段难忘的异国情事。

有时她们说话被陆正瞳听见，她翻出手机相册，和她们分享异国男友。

湖绿色的眼睛，蓝色的眼睛。

灰色的眼睛。

陆正瞳像一个眼睛收集控，她应该很喜欢眼睛，她的作品也大多是突出眼神。

凌厉。吞噬。

强者。弱者。

陆漾通过陆正瞳的作品才真的触及到了她灵魂的边缘，有魄力有审美。

嗡。

姜慈掏出手机，“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陆漾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他，身边慢慢围了人群，陆漾让了点空间。

冷不丁地撞上什么。

陆漾回头时的那句对不起压在喉咙，仰头看着陆容衍精致冷白的侧脸。

周围被冷香侵蚀。

陆漾朝他身后看了看，耳边响起他磁沉地声，“看什么？”

“哥哥怎么过来了，不是被人要微信吗？”陆漾话落惊觉自己有点阴阳。

“我拒绝了。”

陆容衍偏头看她，他的瞳仁是特殊的黑色。

陆漾的眼睛接触到了太多绿色，触及到他湛黑的瞳仁时，有瞬间的晃神。

随着观赏这幅作品的人越来越多，周围显得拥挤，陆漾的胳膊不知被谁撞了撞，她歪了一下，胳膊碰到了陆容衍。后者退至她的身后，替她隔绝了人群，陆漾感知到他的呼吸就在上方，轻缓地拂过她乌黑的发顶。

陆漾站在作品的前端，陆容衍在她身后的姿势，让她生出一种自己被他环抱的感觉。事实就是，她只要随意地往后靠，就能靠上他的胸膛。

她默默收敛心神。

不多时，姜慈回来了，他见陆容衍时讶异了几秒，主动探手，“你好。”

陆容衍：“你好。”

随后他们一道朝前走，姜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不正式但也得体。

应该能留下印象分。

沿着长廊看完一层的展品，尽头是休息室，里面有免费的饮品和甜品。

陆漾也感觉到累了。

他们进去找了靠窗的空位，陆漾舒服地轻叹，姜慈去拿喝的，陆容衍也去了。

陆容衍去得是咖啡区。

姜慈瞧了几眼，跟过去，“陆先生。陆漾刚才已经喝过一杯咖啡了。”

陆容衍调试咖啡机的动作顿住。

“咖啡不宜多喝，我觉得还是给她拿热红茶。”姜慈在他面前表示出的对陆漾的体贴让陆容衍暗生不悦，他是陆漾小时候的玩伴，自己也是，甚至时间更长，陆漾黏他的时间恐怕比认识姜慈的时间还要长。

“是她进门时拿在手里的那杯吗？”陆容衍手部动作继续。

“是的。”

“她好像没喝多少。”陆容衍低头操作，未看姜慈，后者倒没注意到。

“你给她的是几分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