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跟着店长去休息室看了看,除了谢礼外,还有她留给女人的那把黑伞。
“这伞是你的?”店长问。
她知晓陆漾的家世背景,以她的条件完全不可能买这千把块的伞。
陆漾轻描淡写道:“朋友的。”
她把伞收进自己的储物柜里,和店长做了工作交接后,开始补货,收银。
南城三月的雨水并不充沛。
今年到时有点例外,从前夜开始,忽大忽小不停地下,中间就没停止过。
伞的存在感更加强烈。
便利店的电视机上播放着金果果回家的消息,金家为了她要举办大型庆祝会,在本周六的晚上。视频里露出了金果果的脸,怯生生的木讷地一张小脸,穿着的衣服却华丽无比,显得她整个人透着股不平衡感。
陆漾摸了摸自己的脸。
夜班结束,她就跟店长提了自己离职的事,店长几番挽留,陆漾以前夜的事为借口,堵住了店长的劝说。陆漾回到休息室取了自己的东西,以及那把伞,伞柄的纹路摩擦着她的掌心,出了便利店,她撑开了伞。
恼人的雨被雨伞阻隔。
。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伊顿庄园。
陆容衍晨跑结束回卧室洗漱,换好衣服下楼,陆夫人正在品着从翡翠庄园空运回来的槐夏,姿势优雅,不急不缓,手里还拿着一份晨报。
“妈。”
陆容衍出声,“早上好。”
陆夫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将报纸叠起,望向他,“早上好,吃早饭吧。”
“好。”
陆夫人起身朝餐厅走去,陆容衍先去拿了桌上那份报纸,再去的餐厅。
陆容衍到餐厅时,陆夫人已经入座。
他将报纸放到了她的左手边,拉开身侧的椅子,坐下,家里的阿姨将两人的早餐一一摆好。陆容衍慢条斯理地吃,期间,并没有开口说话。
“你跟漾漾最近有联系吗?”陆夫人喝了咖啡后,对早餐的需求不大,吃了两口就放下了手里的餐具,用餐巾擦拭过嘴巴后,眼眸转向了他。
陆容衍闻言,放下餐具。
他取过餐巾擦拭过,微侧身,幽邃的双眸里没什么情绪:“没有。”
“你说我们找了漾漾这么久,眼看人找到了,怎么还犯起了怂。”陆夫人想早点把陆漾认回,陆正风说事发突然,得给孩子一点适应时间。
“陆漾是成年人,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给她一点时间考虑。”陆容衍道。
“你跟你爸一个想法。”
陆夫人哀叹了声。
陆容衍温和地笑了笑,起身,“我去公司。”
陆夫人实在是对他沉闷的性格感到无奈,拿起报纸,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
陆容衍道了声好。
他乘坐电梯下了地下车库,司机早就等候多时,车子驶出车库开出大门时,陆容衍余光里闪出一段刺目的白,“停车。”
车子的行驶速度不快,停得快又稳。
陆容衍从车窗朝外看,陆漾穿着白裙站着。
她每只手里都拿着一柄黑伞,伞尖朝下立在地面,就像她的左右护法。而她的眼睛则盯着停在她眼前的车,清润眼底带着八分视死如归,握着伞柄的手都鼓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