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象中的离开,而是她离家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的爹爹和娘亲就经常吵架。我的童年就是在他们的吵架声中度过的。”“后来我娘亲或许是厌倦了这种生活,就在一个深夜,她背着行囊离开了家。”“正好被我看到了。”“她告诉我会回来的,可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爹爹是一个十分自大的人,爱喝酒、广交友,认识了很多狐朋狗友。当然了,他那放荡不羁的模样,也十分善于给自己找女人。”“他往家里带了很多女人,多得让我数不清。”“那些女人中,在我家度过最长的也就只有两年,或许还没有两年。”“然后他们又开始频繁吵架,那些女人们又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他。”“我很讨厌这种环境,所以拼了命地念书,拼了命的想要走出家乡。”“我以为自己的努力会成功,却发现我拼尽全力才拥有的东西,有些人却不屑一顾。他们生而就拥有,他们生而就是人上人。”“我本来以为中了秀才,远离了家乡,自己就会迎来好日子,没想到秀才在这个社会,压根儿就活不下去。”“县城里的私塾需要聘请先生,一千一百一十二个人里面只要一个。”“县城里面记录文书的小吏,两千三百六十四个人里面只要两个。”“更让我感到无能为力的是,新先生是旧先生的孙子,新小吏是旧小吏的儿子。”“我找了很久的活,才找到了在药铺当个帐房的活计。”“一天十二个时辰,我要在账房那里站六个时辰。”“我原本以为日子再糟糕也就糟糕成这副模样,没有想到抚养我长大的爷爷奶奶给我定的一门亲事。”“爷爷派人捎来信,说奶奶生病了,让我带着她去县城看病。”“没有想到他们连嫁衣都为我准备好了,就是为了让我出嫁,就在我到家后的第二天。”“我和爷爷奶奶大吵了一顿,说他们这是把我往地狱里面拽。”“可是我的爷爷奶奶却说,如果我不成亲,就是把我们全家往地狱里边拽。”小玉垂头看着不断搅弄衣角的手指。“我不服!”她的语气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于是我选择了逃婚,半夜翻墙逃跑了。”“我怕爷爷奶奶派人到药柜来抓我,于是连忙辞了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计,来到这里——一个对于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在这里我也找不到活儿。”“于是开始自己做一些鞋子来售卖。”“为了生存,我没日没夜地做鞋子,手指酸痛了不肯歇,眼睛熬坏了还要继续做。”“终于我存了一笔小小的钱,想要换一个房子住。”“那个房子又小又暗不说,房间里面还满是霉味儿,四处漏风,下雨时还漏雨。”“没想到房屋的主人说我故意把房子弄成这样的,不仅不把押金还给我,还要让我付维修金。”“我不服气,两个人吵到了县太爷那里。”“没想到县太爷判房东胜诉。”“阿锦,我感到前途一阵渺茫,活着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小玉侧过脑袋看向阿锦,眼神黯淡无光。就像死鱼一般的眼睛。阿锦拉上了小玉的手,“你现在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啊,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阿锦的体温温暖了小玉冰凉的手,就像一道阳光刺破了层层乌云。“未来,会好吗?”“会好的,一切会好的!”“小玉,我和你一样,对于这个地方来说,也是一个陌生人。”“请我吃了这么多好吃的,也给我个机会还回来哦。”“不如这样吧,我请你游山玩水怎么样?我们是四处走走,吃喝玩乐,费用我全包了,你就当我花钱雇你陪我玩?”小玉还是一副呆呆的表情,灵魂好像已经飘到了远处,只留下一句空荡荡的躯壳。“好不好嘛,小玉——”阿锦抱住了小玉的左胳膊,脑袋顶在小玉的左肩上,不停地撒娇。“好。”小玉像个木偶一样机器般地回答道,阿锦怀疑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答应了自己什么。没事,答应了就行。这也算是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小玉把桌子上的小米粥搅了又搅,显然没有食欲。“小玉,这些饭菜不合胃口吗?”小玉淡淡地摇摇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阿锦想起清单上的描述,不开心症的患者就是这样,食欲起伏不定。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好,赶紧从紫金葫芦里掏出刘念竹给她准备的十全大补丸。阿姐以为自己拿错了,再三核对了一下。十全大补丸,一听名字就是苦涩的东西,怎么可能闻起来是清甜的味道?阿锦核对了一下,这玩意儿一口气竟然要吃十粒。怪不得一粒药丸药如黄豆般大小呢,如果做成一粒,还真有可能咽不下去。阿锦尝了一个,发现味道酸酸甜甜的,的确不错,更为关键的是,有了十全大补丸,不用担心小玉饿坏身子了。阿锦满是老茧的手掌上躺着一粒圆嘟嘟的“黄豆”。小玉抬头看了看阿锦,仿佛在询问这是什么。“这是糖豆,酸甜酸甜的,可好吃了。每天一颗糖,生活有点甜,快尝尝看。”阿锦还用力地吮吸了一下嘴里的糖豆,发出“啵”的一阵声响,用来吸引小玉的注意。小玉这才缓缓抬起手,将那枚糖丸塞入嘴中。眼睛晃了晃手里的小罐子,糖丸不停地撞击罐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听店小二说,城南有山有水,风景好极了,要不我们去看看?”阿锦拉起了小玉的手。看着阿锦如此兴高采烈的模样,小玉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点了点头。城南的风光果然很好。湖水碧绿,远山青翠,湖的两岸还架起了一座九曲桥,湖中心还有一个小亭子,方便人们欣赏风景。小玉静静地坐在亭子内,却被阿锦喊了过去。:()修真界第一女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