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廷玉鼻尖蹭蹭姬怜的脸颊,“不放,一定不放。”
尾指指尖缠绕着谢廷玉的发丝,于她的脊背上下打转,姬怜问,“你是不是又要去外面办事了?”
“嗯。”
姬怜轻咬谢廷玉的下唇,“何时归来?”
“不知,也许要数月之后。但我会尽快把事做完回来,不叫你等我等得太久。”
一股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尖,姬怜呼吸一滞,抑制住眼尾的酸涩,哑声问:“何时动身?”
“就在后日,明晚我就不来了。”
姬怜支起身,指尖轻抚谢廷玉的面庞。一滴、两滴、三滴清泪接连落在她颊边,声若蚊喃,“把我也带走吧,好不好?我会很乖地,安安静静地待在你身边,不会乱跑的。”
“我替你铺床,我替你按肩,我替你打理好随身的衣物。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将我带在你身边。”
昏暗之中听得谢廷玉几声轻笑。
谢廷玉拭去姬怜脸上的泪,“若是可以,我也想带着你去,但是我更担忧一路上你的安危。乖怜怜,你就在建康等我回来吧。”
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是害怕地觉得,当你回来建康时,我便不在了。
沉默良久,姬怜低沉应了一声,将脸埋入她肩窝:“你要的东西在我梳妆台上的妆奁夹层里头,你明日记得拿走。”
翌日清晨,谢廷玉怀揣两份绢帛策马至城郊演武场。
营帐之中,两名将士接连入帐,见到端坐于案后那人,纷纷拱手行礼,“主上!”
谢廷玉将绢帛交予沈妤:“有要事需二位暗中处置。”
沈妤展帛细观,张燕侧首瞥了几眼,她不识字,咂摸片刻便退回原位。
沈妤却瞪大双眼:“主上,这竟是先帝陵墓舆图!您是要我们……”
她回首确认帐帘紧闭,压低声道:“盗墓?”
谢廷玉颔首:“正是。”
“你上回同我说曾志在云游方术,还演示过粟米卜卦之术。想起昔日搜你寨中房间,见有数本陵墓堪舆之书,想来对此颇有钻研?”
沈妤虽在军中任职,仍爱宽袖长袍。她抖袖掩面,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闲暇翻看,谈不上钻研,略知皮毛罢了。”
谢廷玉屈指轻叩案面,二人即刻俯身近前。
只听她们主上严肃道,“
我欲取炀帝墓中一份手令。为防遗漏,开棺后凡手令尽数带回。”
“那……那墓中的珠宝等物?”
谢廷玉斜倪二人一眼,淡声道,“若你等有法子将赃物化为军用,能拿多少便拿多少,但须尽数用于为北府军购置兵器。听闻上次随我攻城之后,损失不少。”
沈妤嘿嘿一笑:“化赃物这点本事,我自然也学过。只需将这些东西置于大炉之中,烧融之后,再重新铸炼,便可化作一袋袋金豆,旁人看了也难以分辨。”
张燕双手抱拳,沉声道:“主上之命,自当不敢辜负。”
离开之日,谢廷玉乘车出城,率三小队人马出城。张燕、沈妤则另点一队精兵,直奔炀帝陵墓。
行至城门,又见一车马在那处候了许久,撩开车帘一看,是袁望舒。
袁望舒咳嗽几声,“此次出行,你定也是危机重重,我既然答应了你,那就一定做到。”
“望舒娘当真是对我一往情深啊,我真的是感动得涕泪横流。”
“谢廷玉,你说话别乱用成语,谁同你一往情深,我不过是遵守诺言罢了。”袁望舒昂首回答。
遂,谢、袁二人一道离去。
恰巧又过三日,北秦使团抵达建康,入城——
作者有话说:已更。
下午也会码字,如果写完就会发,写不完就不发了。
我真的是佩服我自己。这就是生产队的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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