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怜唇长残留的口脂被谢廷玉吃得一干二净,一点都不剩。他微微张嘴喘息,想要伸手去打她,反被她十指相扣在一旁。
他现在终于是知道什么叫作羊入虎口了。
“你日后不许留宿在我寝殿里……唔……”
舌尖被她紧紧绞住,津液相渡,暧昧的水泽声在唇齿间缠绵。在这意乱情迷之际,姬怜不自觉地仰起脖颈,慢慢开始回应这个吻。
纵使口中说着什么不许、讨厌之类的词,身体却很诚实。
喜欢她的吻,喜欢她的抚摸,喜欢她的气息。
姬怜一手环住她腰身,指尖没入如瀑青丝,将人按向自己。唇舌交缠愈深,喘息愈急,涎水又一次从嘴角流下。
他闭眸,感受谢廷玉的唇舌在侧脖颈间流连。湿润舌尖扫过肌肤时,带起一阵细微战栗。
恰此时,一阵夜风穿庭而过,檐角叮咚清泉,转眼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珠打在未关严的雕花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哒哒声。
“怜怜,下雨了。”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含糊的呜咽。
已然如斯境况了,又能如何。
姬怜启唇,认命般任由一声声喟叹泄出唇间。
谢廷玉停下,起身细细观赏自己的杰作。美人眼眸湿润,唇瓣红肿,雪原上尽是胭脂指痕,斑驳水光间还混着几处暧昧的咬痕。
尽显清艳靡丽。
“你怎地又来?上一次……”姬怜语声发紧,声音却渐渐转弱,“你不要这样。”
“再让我玩一次,好不好?”
“不好。”美人求饶,“会被你玩坏的。”
“不会不会。”
“……不要,你不要这样。”
落入猎人手中的小狐狸可是没有半分力气可反抗的。
窗外的雨声泠泠作响,与室内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怜怜,你不要害羞。”谢廷玉把他的手扣在枕畔,温柔哄道,“叫出来,好不好?我喜欢听你的嗓音。”
噗呲噗呲。
那是一种很黏腻的水声,无声道尽重重帷幔下的内里是何种一番情形。
这就好像是从雪原上取下一捧冰雪,放在壶中,置在小炉上煮沸,咕嘟咕嘟蒸腾着水汽,汩汩地冒出小水珠。
蓦地,雪水翻腾之势骤歇,原来是小壶被从炉火上移开,沸意戛然而止,唯余壶壁挂着几颗将落未落的水珠。
不仅停下,还特意用指尖堵住了。
姬怜睁开眼眸,细如蚁呐,“你为何如此玩弄我?我好难受。”晶莹剔透的泪从眼角流下,“你怎么老是这样对我?”
谢廷玉俯身过去,在他耳畔低语,“我想听怜怜说‘求求你,让我……’”最后几个字化作湿热吐息。
“你休想。”美人控诉。
可这将沸未沸的煎熬实在难耐。
他双膝不自觉地摩挲起来,足尖绷紧又松开。谢廷玉支肘斜倚,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姬怜散落的发丝,耐心地等着那句讨饶。
几番纠缠下,姬怜再一次败下阵,泪珠止不住地从眼尾落下,“求你让我……”最后一字化作无声的唇语。
当雪水抵达沸腾点,水线往外泻出,点点滴滴尽数洒在姬怜的小腹上,他脑中那根弦啪嗒一下断了。
他止不住胸膛起伏,这一次比上一次在草坪那时来得更加汹涌难抑。
谢廷玉用帕子将他小腹上的痕迹擦拭干净,撩开帷幔,起身去净手。
姬怜勉强支起身子,看着小腹上的那抹守宫砂良久,便摸索着寻来寝衣,一件件穿戴齐整。
这守宫砂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横竖都被她谢廷玉看尽了,也哪哪都被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