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耿这人虽然古板迂腐,但对发妻还是极好的,当即也顾不上再教训萧骋怀,忙不迭去看顾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来人,快去请大夫。”
一群人手忙脚乱把顾夫人带走了,萧骋怀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一直伺候顾楷林的丫鬟,打算给萧骋怀倒杯茶,萧骋怀一个眼神扫过去,小丫鬟吓的面如菜色:“奴婢,只是想给您倒杯茶。”
“出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
丫鬟踉跄着跑了。
萧骋怀趴在软枕上,耷拉着眼皮,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果果会附身到已经挂掉的顾楷林身上!
孟金窈最近很衰。
那天去拜祭萧骋怀时,在山上受了寒,再加上那晚又跌进了万艳窟的水池里,回来当晚就发起了热,昏昏沉沉睡了三日,这才好点。
见今天日头好,她便让小厮抬了一张软榻出来,躺在院中刚冒芽的桃树下晒太阳。
正昏昏欲睡时,脸上的帕子一把被人掀开。
孟金昭撇着嘴,可怜兮兮看着她:“姐,你帮我去跟爹爹求求情,我不想学做生意。”
“没戏。”孟金窈用手背掩着唇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跟外祖父习武你嫌累,那就只能回来继承家业了。”
“那我还是选择习武,那些账本我看的头疼。”
“你以为你是娘呢!你说什么爹都同意!”
孟金窈扔给孟金昭一个‘你清醒点’的眼神,拿回帕子盖在脸上继续睡。
孟金昭突然说了句:“哎,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陆宥鸣的人?”
孟金昭没少当戚柔的奸细,在孟金窈这儿打探消息,孟金窈应付自如:“不认识。”
“哦,我刚才路过后院逮到了一个贼人,他说他叫陆宥鸣,是来找你的。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让人把他捆了送官府去。”
孟金昭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起身欲走,袖子一把被人攥住,孟金窈语气有些差:“那人长什么样?”
“比你高一点点,长了一张娃娃脸,长手长脚的,像只长颈鹿。”
全京都长成这样的,除了陆宥鸣,还能有谁!
“那人在哪儿?”
“啊……”
孟金窈看着孟金昭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爹那儿我帮你去说。”
“好的,人马上送到。”
孟金昭风风火火跑了。
孟金窈哈欠连天的从软榻上坐起来,孟金昭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快点,不然我爹娘就该回来了。”
!?
孟金窈: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有歧义?
被孟金昭拖进院子的陆宥鸣,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桃树下软榻上的孟金窈。
今天孟金窈穿了一件石榴红的掐丝织锦裙,如墨的长发松松绾了个发髻,剩余的在背上铺展开来。似是有些困,她眯着眼睛,用手背掩着唇角打哈欠,整个人慵懒的像只猫,同平日里跟他们嬉闹的那个孟金窈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