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瞪吕雉,你说什么呢,这时候你要配合我吓唬小凹,怎么还能助长他的气焰呢?
吕雉轻咳一声,忘了。
“咱们的儿子,总得有点随心所欲的本钱吧。”侧头低声说,“早两年孩子跟咱们一起吃苦,现在———”
刘邦也侧头过去,说道:“小凹本来就喜欢打人,”没说早就被吕雉瞪了一眼,“好,他本来只喜欢打他渣爹,若是不加以约束,长大了他会不会打你?”
吕雉:!
刘邦:你忖忖。
吕雉坐正了身子,注意到小凹正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们,当娘的感觉很心虚。
小凹咬文嚼字地说:“父皇,母后,你们三司会审就只是因为有人故意诬赖我吗?”
凶狠的小眼神,递给刘濞。
刘濞的脸和胳膊莫名地疼起来,他就不应该听吕产的忽悠,跟他一起来告状。
刘濞抱着自己吊起来的胳膊:“三叔———陛下,侄儿想起来出门的时候爷爷让我早点回去,侄儿先走了。”
吕产震惊地站起来,“濞兄,你不是?”
刘濞瞪他一眼,我不是什么,我一点事都没有,要不是提到爷爷,他都不一定能———
“走什么,刚才不是说小凹抢了你的鸟,还给你揍了吗?”这没出息的样子跟二哥怎么就那么像呢,刘邦还是希望刘家的猛人多一点的,可惜最有勇猛志气的刘濞都是这个这样子,白指望他们了。“留下来,跟小凹说清楚。”
小凹晃了晃腰间的小鸟笼子,掐着腰说道:“我什么时候抢你的鸟了,难道你的鸟不在你裤子里了?”
盈儿一下子脸通红,小凹这是跟那些修车的人学得开黄腔啊。
刘邦眼前黑乎乎的,跟吕雉示意,你说这样的孩子是不是得让叔孙通教教?
吕雉沉默。
刘濞在这时才反应过来,小凹说的鸟跟他说的鸟不是一个,那他今天的打,不是白挨了一顿?
小凹:“还有你说我打你,你有什么证据吗?”
刘濞看着小凹,恶向胆边生的恶说话就散了,这小子越大心越黑,三婶还护得紧,如果这时候承认,肯定还要挨打的。
刘濞摇摇头:“没,我———”
“我有证人,”吕产说道,“有人亲眼看见了秦王殿下殴打濞兄和太上皇身边的武士明方。”
恨不得自己消失的明方看向吕产,你把我从太上皇那里哄过来,现在还把我戳在前头当挡箭牌,咱们有仇吗?
刘邦快速说道:“把你的证人叫进来。”
小凹扭头看向外面,他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外面有什么人啊。
谁啊?
叫我康康!
吕产的族弟在门口边的时候就成了一个软脚虾,顶着秦王那种“原来是你啊我正好缺一个沙包”的眼神,哭唧唧喊道:“陛下,皇后,我亲眼看见了秦王殿下打人,他们两个搀扶着才走出来的。”
手指指向明方和刘濞,二人齐齐一抖。
明方义正严辞:“秦王殿下为人谦和,怎么可能打我?你看错了。”
“如果不是被秦王打的,你脸上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明方毫不犹豫:“我自己摔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刚才问出这话的人是皇上,腿一软跪了下来,有的人不怕陛下,觉得陛下每天都笑呵呵肯定很好说话。
但他们这些曾经上过现场的武士对陛下都是敬畏兼具的。
欺骗陛下就是最大的罪名。明方最终承受不住压力:“陛下,其实是有小殿下打了一点的。”
小凹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嘴唇颤抖:“你的意思是我微打了一下?”
盈儿抚额,小凹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阿父今天是一定要给他定下这个不知礼仪狂妄自大的罪名吗?
刘邦抽了抽嘴角,微打,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