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请说。”
小凹道:“太傅,我不是不想讲礼,但是你要求的礼太费腿了,按照你说的那么坐会导致血液流通不畅,而且我们现在还小,一直这么坐还会形成罗圈腿,那以后连一点仪态都没有了。”
叔孙通:---
“您不知道什么是罗圈腿吗?我给您示范一下。”说着,小凹就要站起来,被叔孙通赶紧抬手阻止,但表现欲超强的小凹装作没看见,起来大猩猩似的走了一圈。
一回头,他又给叔孙通说那么坐会影响身高、影响男性力量的发育,课堂气氛被小凹调动起来了,叔孙通却也差点被气死。
中场休息之后,教学随性的叔孙通给大家讲博学的重要性。
“博览群书---”
小凹积极发言:“太傅,我从小博览群书,什么都知道。”
叔孙通又说:“人要谦虚,尤其似秦王殿下这般,更要时刻谦虚,说话留三分是给自己的退路。你忘了那秦始皇,他为天下笑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狂妄而不谦虚。”
小凹:“你们儒家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喜欢说我政大爷的坏话,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政大爷还在呢,可能今天晚上他就去找你。”
叔孙通的话都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盈儿打圆场:“太傅,我们应该看些什么书才能成为博学之人。”
叔孙通列举出来一些书目,给大家讲了一些有趣的知识点,小凹正听得津津有味呢,老毕登问他有没有听懂。
这个老毕登在故意找我茬?
小凹意识到了这点,表示我都听懂了,“但是太傅,我有几个问题从小想都想不明白,感觉您很博学,想请教您。”
叔孙通心里咯噔一下,笑道:“大家要向秦王殿下学习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殿下请说,老臣洗耳恭听。”
他读了一辈子的书,应该不会被小家伙的一点问题难倒。这是秦王来上学的第一天,自己必须把他这种不爱学习的气焰压下去。
小凹说道:“太傅,为什么咱们哭出来的眼泪是咸的?一个人的头发有多少根啊?”
叔孙通:---
诸侯子:这家伙狠啊,故意为难先生。
“还有还有啊,太阳为什么会发光?太阳距离咱们有多远啊?天是圆的还是方的?人是怎么出现的啊?”
中午,叔孙通是哭着去找的刘邦。
刘邦赶紧下去搀扶着人进来,这老家伙自从跟他一起从项家地盘上跑出来就没有这么伤心过。再说他有那么多儒家弟子,连自己的四弟都向着儒家,也没有人敢欺负他。
“先生啊,您这是怎么了?”虽然刘邦在心里对儒家嗤之以鼻,但表面上还是很尊敬的。
毕竟人家是传承了几百年的学术大派,人多势众的,连政哥都要把他们高高地捧着。
刘邦这一问,叔孙通哭得更伤心了:“陛下啊,微臣有负圣命,教不了秦王殿下啊。”
刘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天之前的这个时候,是您苦口婆心地要让小凹去上课的对吧。
“你是先生,他是学生,还不是任你摆弄?”
叔孙通就要下跪:“微臣万万不敢。”
刘邦席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拉不起来的老先生,“那您说说,臭小子怎么不听话的,朕替您管教他。”
叔孙通就把课堂上的情况讲了,“老朽惭愧,秦王殿下的问题竟然一概不知,老朽无颜再在朝堂上立足了。”
刘邦明白了,你这是要台阶来了,赶紧说道:“叔孙先生不必如此,小凹从小生活在仙界,那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但都不合我们这边的规矩,您何必纠结?”
然后刘邦跟叔孙通保证,下午张良给他们兄弟俩上军事课,一定能够帮他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叔孙通这才擦着眼睛离开了,回去后也没有怎么纠结自己不如张良什么的,满脑子都是秦王“独尊儒术”那些话。
国家定于一尊,总有一个学派要突出的,以前是法家,现在为什么不能是他们儒家?
*
下午的军事理论课是小课堂,只有张良和小凹、盈儿、张辟疆、萧延、曹窋等中心圈的寥寥几人。
张良没有什么压力,在荥阳陛下让小凹证明他生活在现代后,小凹就被他教导过一段时间,这孩子虽然想法很多,但还是很好教的。
盈儿看着轻松的张先生,默默为他点了一根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