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宅邸后,桑桑还有些愤愤。
桑桑气呼呼地,压根儿静不下心来批折子,索性把笔一扔,倚在椅背上休息起来。
这厢宝珠端了新熬好的汤羹过来:“怎么了,可是这折子上有什么叫你烦心的,”这汤羹自然是用来给桑桑补身子的。
桑桑身子有些弱,可是药三分毒,还是食补最好。
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桑桑狠狠地尝了一口,然后含混不清地道:“是有点。”
宝珠就劝桑桑:“若是有那起子人惹你烦心,你过一会儿再看就是,再不济就让旁人处理。”
桑桑倒是突然想通了,说来陆珩本就是要走的,而且听陆珩身边的守卫的意思,应当是今儿清晨陆珩就收到了要紧的消息,否则不会走那么快。
这样一想,桑桑就觉得情有可原了。
而且说来,昨天主动的人是……她,是她非要同陆珩那个的。
想到这里,桑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昨儿晚上的那些画面,她的脸一下就红了,然后不住告诉自己,都是成年人了,做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过是一晚上而已。
桑桑这样想着,就把这事给撂下了。
正说着话呢,巫盛就过来了。
桑桑连忙去了正厅,她到正厅的时候巫盛已然坐下了,她坐到另一侧的椅子上:“父亲今日怎么过来了,不是正忙着吗?”
她病了这些日子,巫盛也没时间处理巫族的事,恨不能一个人拆成两半,好不容易等她好了,巫盛自然是要去处理巫族积压的事务了,没些时日是处理不完的,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难不成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巫盛看见桑桑这般健康活泼的样子就欣喜的不得了,这回桑桑终是平安挺过这一关了。
“父亲是要同你说下毒那嬷嬷的事,”巫盛道。
桑桑微愣:“找到背后真凶了?”说来也查了得有一个多月了,也该是时候找到真凶了,毕竟这里是巫族,而族长和圣女是巫族权势中心的两人,若是这样还查不到真凶,也委实太弱了些,其实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有些久了。
“是谁,父亲?”桑桑问巫盛。
巫盛叹了口气,眼睛里的神色冷凝:“是巫昌!”
巫昌,岂不是巫瑶的父亲,桑桑惊道:“竟然是他,怎么会是他?”
桑桑好歹做了几年的圣女了,对于巫族内的
,桑桑回来以后才联系上,故而这层关系才始终没叫旁人察觉到。
也是巫昌想的主意,将药草经过处理后研磨成粉末涂在崔嬷嬷的指甲上,当真是心计深沉。
桑桑不解道:“父亲,他是为了什么?”
巫昌已然是巫族的长老,权势地位不缺,在巫族内也可以说呼风唤雨了,怎么会行此险招儿。
巫盛一笑,还能是为什么,自古权利财帛动人心,长老的位子是很高了,可族长的位子却更高,为了得到这更高的位子,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
刚才巫盛正是从看押巫昌的监牢里出来,巫昌什么都承认了,他正是为了族长之位才做出此事,他想着先除掉桑桑,然后再除掉巫盛,这样便可登上族长之位。
巫盛想起也不由喟叹,那巫昌倒是个爽快的,把罪行招了个一干二净,只是最后说这些事都是他一人所为,不要累及家里人,他的妻子和女儿都是无辜的。
说起女儿,巫盛倒真是动了恻隐之心,桑桑是他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心头宝,何况那巫瑶等人也没参与进此事中,故而只是除去了巫盛的长老之位,并把他押入监牢择日处死,至于他的家人倒是都放了出去。
桑桑也是没想到这其中的跌宕,也颇是感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