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几上摆了个石制的烛台,烛火摇摇欲坠,将陆珩的身影拉的很长。
桑桑的心好像悬在了线上,这是她头一回这么做,她的手心都浸出汗来了,她不敢动,也不敢去看陆珩。
陆珩半俯着身子,他瞧见桑桑蝶翼一般的眼睫眨动,在脸上投上了一道浅浅的阴影。
陆珩的指尖微凉,他顺着桑桑的腰向上,然后触碰到了她的背脊,温热又滑腻,像极了人们说的温柔乡。
陌生的触感袭来,桑桑的心跳的异常的快,就连脚尖都绷紧了,可她又不敢去看陆珩,只是鸵鸟一般的缩在软枕上。
生出了逗弄的心思,陆珩试探地向前,然后按在了桑桑的肌肤上,像极了情人间的抚摸。
桑桑闭上了眼睛,可良久陆珩都没有动作了,正在她纳闷之际,陆珩的声音传来:“这里也撞到了,”接着便用药去涂抹。
一口气断在胸臆间,桑桑有一丝庆幸,也有一丝失落。
其实桑桑那里也确实被撞到了,只不过没有腰间严重,待上好了药,桑桑才起身,她的脸红红的:“谢谢世子。”
陆珩的声音低低地,却又像带着几分笑意:“脸怎么这么红?”
桑桑抿紧了嘴唇,她用手扇了扇脸颊,假做纳闷道:“是吗?”然后才接着道:“兴许是方才埋在枕头里热的。”
陆珩的声音微微拉长:“哦。”
桑桑连忙下榻:“世子,天色很晚了,您也休息吧,”她说罢便出了房间。
屋里,陆珩的指尖还残留着浅浅的一层药膏,他想起方才桑桑皎白的肌肤,还有她染了桃花一样的脸颊。
唇角勾起,陆珩何尝不知道方才桑桑是什么意思,不过又是在骗他而已,不过就像他从前说的,若是她能骗过他,叫他被骗的心甘情愿,也好。
桑桑回了屋以后就躺在床上,不解气地翻来覆去。
方才的事是她临时起意的一丝试探,她知道自己生的美,身段也美,虽然陆珩一向不近女色,但说不定会对她生出什么意思,他这样的人喜欢什么都有可能。
可桑桑没想到,陆珩当真如书中所写一般清冷,没有生出一分旁的心思,她刚刚看的分明,陆珩脸不红心不跳,就像没有这么回事一般。
第一次勾搭失败!
桑桑哀叹了一声,路漫漫其修远兮,像陆珩这样的,只能慢慢来了,伴着江水流动的声音,桑
,数的财宝被抢走,整个一出人间地狱。
桑桑的身子瞬间就冷了,一个念头隐隐浮现,是水匪,不是明早就要到登州了吗,怎么会这时候遇上水匪。
来不及思考了,桑桑穿好衣裳和鞋,像她这样的遇上水匪肯定是活不了的,她得时刻准备好。
还未等桑桑出去,船夫就站在甲板上出声道:“诸位放心,咱们船上有随行的侍卫,这些个水匪不足为患,还是留在厢房里为好,定能保得大家安全。”
桑桑一听之下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了,这船夫说的对,陆珩带着的侍卫可全都是高手,这些水匪虽然凶悍,但决计是敌不过他们的,这条船也定然被保护的好好的,很是安全。
桑桑又重新坐了下来,就坐在房间里等着吧,省的出去添乱。
外面杀声震天,火光重重,唯独她们的这条船尚算安稳,时间过得久了,声嚣逐渐小了许多,应该是附近的官兵过来了。
桑桑吐了口气,这样就好。
可下一刻,船只剧烈的摇晃,桑桑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人被甩在了船厢上,这力道如此之大,桑桑的头都晕了,好半晌都没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