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这晚想了很多事,好像她穿书以来就是各种各样的磨难,只有很少的温暖,她想起了宝珠。
宝珠是第一个那样纯粹的待她好的人,会为了她想逃出偏院而帮她,会给她做好吃的菜,还会在她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宝珠就像是她的姐妹一样,桑桑忽然很想宝珠,也不知道宝珠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因为陆珩的关系,桑桑一直没有去见宝珠,桑桑想安嬷嬷应该会善待宝珠的,而且在她逃走前,她在宝珠的屋子里偷偷藏了些银票,那些银两足够宝珠活的好好的了。
桑桑舒了口气。
第二天起来时桑桑就有些头疼,她喝了巫月给她熬得安神汤,睡了一上午才恢复过来,刚用完午膳,十安就过来了,说是要求见她。
桑桑放下汤勺:“不见,”上次陆珩在树下……的事她可还记得呢。
小丫鬟点了头转身出去,可没过一会儿,院中吵吵嚷嚷的,十安竟然直接冲进来了,桑桑想说这些守卫有什么用,竟然叫十安闯进来了。
十安面上是从所未有的慌乱:“桑桑,不,圣女,宝珠她……摔破了头,现在昏迷不醒。”
桑桑反应了片刻:“你说宝珠?”
她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宝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十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流了很多血,圣女你过去看看她吧,若是宝珠有个……”后面的话,十安哽住了。
桑桑觉得她的心疼的好像收缩了,像是被人攥在手里,她想起那个爱笑的宝珠,对她那么好的宝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桑桑咬住唇,越到这个时候,她越不能慌:“巫月,我先跟着十安过去,你叫上巫祁,立刻去镇国公府,”巫祁的医术是最好的了,如今只能依靠巫祁。
桑桑乘了马车和十安一起赶往镇国公府,十安说起宝珠的事:“当时是宝珠非要换什么花灯,她说那个走马灯是你最喜欢的,不叫别人插手,可谁想到她竟然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正巧碰到了柜角上。”
桑桑的双手不自觉地交缠,冷汗涔涔,原来竟然还是因为她……她最喜欢的花灯,是那盏陆珩送给她的走马灯吗,那盏在发烧梦里出现的走马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陆珩就站在屋内,负手立着,桑桑顾不得陆珩,直接往床榻上去,宝珠安静地躺在床榻上,好像睡着了一般。
她的头被纱布包起来,可也能隐约见到其中血迹,宝珠的皮肤因为失血而白的下人,桑桑握住宝珠的手,轻轻唤她:“宝珠,是我回来晚了,我不该这么晚过来见你的,”都是她太忌惮和陆珩之间的关系。
眼泪大颗地砸在手背上,可宝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桑桑害怕,她哭着问:“宝珠的情况现在怎
,我在偏房等着就好,”她甩开了陆珩的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样。
陆珩想,她这次真的厌恶了他,甚至不想再见到他。
陆珩知道桑桑难过,他默默地走了。
陆珩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眼珠黑沉沉地,好像没有了一丝希望,十安看的心惊,他道:“世子,现在圣女正是难过的时候,您怎么不过去安慰安慰圣女。”
陆珩自嘲一笑,他怕他出去桑桑会直接拂袖而走。
他知道,桑桑一向和宝珠关系很好,现在恐怕是她最难过的时候,可他却已经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他只会让桑桑更伤心,他只想让桑桑好过些,能不能换个方式安慰她呢?
陆珩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可半晌后,他忽然睁开眼睛:“十安,你觉得我和赵询像吗?”
十安愣了,世子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仔细回忆了一下赵询,然后惊讶道:“别说,世子你和赵公子的身量还真差不多,不过脸一点都不一样,您问这个做什么啊?”
陆珩挺直了背脊:“去把擅奇淫技巧的人找过来。”
十安一直跟着陆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陆珩说的那人擅于做人皮面具,可以做的惟妙惟肖,甚至假扮另一个人,世子这是要……假扮赵询赵公子!
十安想世子是不是疯了,可陆珩从来说一不二,他只好着手去办。
十安走后,陆珩还是那样僵直着身子坐着,他也觉得他疯了,他现在只想让桑桑好过些,让她不是一个人,为此,他甚至不惜假借赵询的脸,装作另一个人。
陆珩呵的一笑,他是真的疯了。
桑桑直接在偏房住下了,第二天一整个白天过去,巫祁也变得十分疲惫,他给宝珠用尽了法子,又喂了她一副药:“看能不能熬过今天晚上吧。”
听了巫祁的话,桑桑看了看苍白沉默的宝珠,然后点了点头。
桑桑没有回屋休息,她走到了那棵石榴树下,石榴树枝繁叶茂,一旁还挂着花灯,可桑桑还是觉得很孤寂。
这两天内实在发生太多事了,先是陈婆婆没了,现在又是宝珠生死不明。
桑桑觉得她就要受不住了,好像自从穿书以后,留给她的就只有数不清的磨难,她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好不容易离开,却又被冠上了圣女的头衔。
其实她压根不喜欢做这什么劳什子的圣女,她只是想一个人,有一个小院子,然后平平淡淡的度过下半辈子,可就连这些,都不行。
她一个人走过这么多漫长黑暗的路,可她也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陪着她、和她一起面对,至少不是她一个人。
桑桑觉得她好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