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觉得陆珩这厮就是故意的。
偏她还真不好说出什么事来拒绝,毕竟人是为了她才伤成这模样,桑桑又舀了一匙药:“快点喝吧,”这里面可有她那么多血。
许是喂的有些急了,陆珩在吞咽时不小心呛到了,他咳嗽了起来。
他好看的眉毛皱起来,面颊很快染上殷红,剧烈的咳嗽让他的伤有些撕裂,面色看上去很奇怪。
桑桑连忙把药碗放下,然后顺了顺陆珩的背脊,着急的道:“你没事吧……”她都不敢下手了。
现在的陆珩委实是太脆弱了,就像是个容易摔坏的瓷娃娃,桑桑哪哪儿都不敢下手,又怕他真的呛得厉害。
看着桑桑手足无措的样子,陆珩却意外的开心,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咳嗽才停下来,然后缓缓道:“没事。”
只不过陆珩的面颊依然殷红,看着就是还没恢复过来。
桑桑有些愧疚,毕竟陆珩的伤真的很严重,体内的余毒也没有清干净,她刚刚还把人弄成这样儿。
桑桑低着头,下巴颔尖尖:“那……继续喝药吧。”
这回,桑桑不敢再粗鲁了,越发细致耐心地喂陆珩喝药,这反倒让陆珩不敢再动作了,他有心想让桑桑别那么认真小心,可看桑桑那模样,他又不敢开口了。
实在是桑桑简直如临大敌一般对待他,生怕他再出差错。
好不容易,这碗药喂完了,桑桑拿过一旁干净的帕子帮陆珩擦了擦唇角,很是可惜的道:“只是可惜刚刚洒的那些药了。”
刚刚陆珩被呛到,她一时着急把碗放在案几上,却不小心洒了许多药。
陆珩觉得有些奇怪,药洒了点就洒点呗,怎么这么可惜的样子,要是桑桑知道陆珩内心的想法,怕是要说那药里可有她那么多血啊!
“好了,”桑桑帮陆珩掖紧被角,她又道:“时辰也不早了,你刚刚又费神说了这么多话,先休息吧。”
陆珩也确实是有些乏了,他本就伤的厉害,身上还有余毒,又同桑桑说了这么些话,精神早已撑不住了,他撩了撩沉重的眼皮:“你回去后也好好休息。”
他能看出来,桑桑的眼底颇有些清白,肌肤也稍泛着不自然的青白,怕是身子也没好全。
桑桑起身:“嗯,你放心吧,我明天再过来,”她既然答应了要负责,就一定会照顾陆珩到底的。
似乎是得到了桑桑的承诺,陆珩终于放下心,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三天,桑桑处理完事情后,才过去陆珩那边。
桑桑去的可能有些晚了,她过去的时候陆珩刚好吃完药倚在榻上的软枕上,神情淡淡的。
桑桑有些心虚,她是来照顾人陆珩的,结果到的这么晚
,诚郡王擦了擦汗,越发小心道:“王爷,您叫臣下来是有什么事啊,”其实他还想问圣女怎么也在这儿,是不是他举办的这个宴会哪里出了什么差错啊。
十安差点没笑出来,都说诚郡王是个爱吃爱玩的,如今一看果然这样,进来这么久了都没发现世子其实受了伤,当真是……不理外事啊,这点眼色都没有。
十安索性开口道:“诚郡王,我们王爷这次请你来呢,确实是有事要说,是这么回事,前几天,王爷和圣女在这庄子里遇刺,也不知道这庄子里怎么会跑进来凶手?”
“扑通”一声,诚郡王从坐着的椅子上摔下来,听着十安的话,他差点没一口气喘不上来,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陆珩是半靠在榻上,面色也十分不济的模样。
摄政王是大齐的实际掌权者,桑桑又是世人所崇敬的圣女,这二人一齐遇刺是什么概念啊,还是在他举办宴会的庄子上!
诚郡王觉得他别说保不住郡王的名字了,连命都不一定保不住。
瞧着诚郡王这模样,桑桑都觉得他有些可怜了,好好的举办个宴会,哪哪儿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偏生出了这么回事。
诚郡王的腿都软了,他颤着声音道:“王爷,老臣实是不知此事啊,这山庄已然叫人时刻守护了,怎么还能有贼人闯进来?”
上回他办了个宴会,当场有人出现污蔑圣女,这回更厉害,直接要刺杀摄政王和圣女,他以后再也不办宴会了!
“王爷,你眼下的伤如何,老臣这就请御医过来替您诊脉,还有圣女,您没受到什么伤吧,您二位遭的事,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诚郡王眼泪一把地道,十足的真情实感。
十安看不过去眼了:“诚郡王,咱们王爷这次叫你过来是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