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看着陆珩的背影打了个寒颤,他伺候陆珩多年,知道眼前的陆珩是动了真气,以至于他都害怕,他更不敢去想若是桑桑被捉回来,能否承受的住陆珩的怒气。
陆珩骑马出了门,然后去了自己的私宅,亲自领了私下训了多年的随侍,然后直奔城门而出。
出了建康城门,陆珩看着前面无尽的大好风光,看不见尽头。
陆珩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会一直找下去,然后亲自把她所在屋子里,叫她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只对他一个人笑。
而与此同时,桑桑正在跟着商队一起往前走。
桑桑靠在马车车厢里打盹,这半宿她都没怎么睡着觉,毕竟是在马车上,晃的很,这样熬了半宿后起来,桑桑的脸色都是青白的,好在她之前给自己化妆伪装了形貌,看不来有什
,子。
这时代,若是想出门的话,一个是靠脚走,一个是租赁马车走,再一个就是跟着商队走,无非就这几种法子,在桑桑看来,跟着商队走是最可靠的法子。
商队,顾名思义就是押送货物的队伍,马车很多,货物也很多,同时还请了镖爷护队,很是安全,而且商队一行队伍浩浩荡荡,数不清的人,混在其中不容易被人发现。
这时候的商队是合法准许普通人跟着一起走的,只要交上一笔费用就成,也是个赚钱法子,故而,桑桑就装作一个要去探亲的读书人加入了这个商队。
昨天桑桑一到了驿站就买了几件合身的男式衣裳包在包裹里,装成探亲的人,然后在众多商队中选了这个商队交了钱一路走了过来。
商队走了大半宿,然后才停下来修整一番,也就有了现在这用早膳的时候。
张伯乐呵呵地,他最喜欢这些读书的年轻人了:“赵糖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跟着商队总是不方便的,你且得忍一段时间。”
桑桑想了想道:“我是想去姑母家,正好刚过科考,没中,去姑母家游历一番,然后散散心,”没错,她把自己编成了一个没中科考的失意年轻人。
张伯唏嘘了几声,然后安慰桑桑:“你还年轻,这一科不中还有下一科呢,莫要灰心丧气,早晚会中的。”
桑桑笑:“谢谢张伯宽慰。”
张伯笑眯眯地:“老伯瞧着你这样斯文俊秀的年经人一定会有出息的。”
纵然桑桑化了妆伪装成普通人,但骨相究竟不一样,看上去也有一丝清秀,张伯说着就奇道:“昨儿晚上张伯就疑惑了,你父亲怎么给你起了这么个……女气的名字?”
赵糖,真乃蜜糖之“糖”,听着就像个小姑娘的名儿。
桑桑登时就被噎住了,她哪儿知道赵询给她办的这个假路引竟然叫“赵糖”,这一点都不像男子的名字,她昨天是太兴奋了没在意,现在想来确实是有些违和。
搜肠刮肚,桑桑又编了个谎子:“是这样的,当年我出生时身子骨太弱,当时有个游历的道士说我八字不对劲儿,得用了女气的名字压一压,这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张伯听完后深以为然:“合该是这样的。”
两人正聊着,熬粥的那边就有人喊:“张伯,饭做好了,快发给大家吧。”
张伯应了声儿,连忙过去,他的活计就是负责照应这些托了商队一起走的人,他很快给桑桑端了粥和馒头咸菜:“早膳也就是这样,你随
,她的可能就小了。
见陆珩在听,那随侍又说起探听到的消息。
“世子爷,昨儿出城的人太多,属下又去驿站那儿查了查,有坐马车走的,也有跟着商队走的。”
这消息看似很详尽,实则很宽泛,建康城是大齐的都城,每日里出城的人数之不尽,到了驿站后乘马车或是走商队的更是繁多,桑桑应该在其中,但想在其中找到桑桑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那侍卫说完话忍不住颤了下身子,世子爷要找的这个姑娘实在是多谋,不仅能从世子爷手里逃出来,更策划了如此详尽的逃跑任务,饶是世子爷消息灵通人手多也轻易查不到。
侍卫又继续道:“自然,世子爷,也可能桑桑姑娘压根儿就没离开建康城,或是藏在了城外的某个地方,这可上哪去找啊。”
陆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我走。”
陆珩想桑桑此时一定混在其中哪里,上天入地,他也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