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老猎人双眼通红,举起银质猎矛刺向她——那是吸血鬼的天敌,艾拉躲闪不及,肩膀被划开一道深口,却反手掐住老猎人的脖子,将他钉在旁边的十字架上。
十字架的木刺扎进老猎人的后背,他咳出一口血,却依旧骂着“恶魔”。
艾拉冷笑一声,尖甲猛地撕开他的胸膛,露出跳动的心脏。
“既然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她俯下身,獠牙直接刺进心脏,温热的鲜血顺着喉咙往下灌,老猎人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彻底不动。
艾拉拔出獠牙,心脏还挂在齿间,她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右肩的伤口越来越痛,银质猎矛的毒素正在蔓延。
夜鸣的梦境跟着一阵刺痛,仿佛自己的肩膀也在灼烧。
他看见艾拉跌跌撞撞地逃离森林,银质猎矛的碎片还嵌在肩胛骨里,黑色的血浸透了她的斗篷。
她躲进废弃的教堂,却遇见了追来的教会骑士。
骑士的剑带着圣水,劈向她的后背,艾拉转身格挡,肩胛骨的旧伤被再次撕裂,疼得她几乎晕厥。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骑士的声音带着正义的狂热,剑再次刺来……
“不要!”
夜鸣在梦里大喊,却看见画面突然模糊,变成了宅邸后门的冬青丛。
浑身是伤的艾拉蜷缩在那里,肩胛骨的伤口还在流着黑血,意识模糊间,看见个穿着毛绒睡袍的小不点举着蜡烛跑过来。
那是八岁的自己,蜡油滴在手背上都没哭,只是笨拙地扯下围巾裹住她的伤口。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梦境瞬间崩塌,夜鸣猛地睁开眼,浑身是汗,心脏狂跳。
他还躺在艾拉的怀里,怀里的温度依旧温暖,艾拉被他的动静惊醒,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指尖带着暖意抚上他的额头。
“怎么了?做噩梦了?”
夜鸣看着她温柔的眼神,想起梦里那个残暴嗜血的艾拉,想起她蜷缩在冬青丛里的狼狈,又想起她为自己温浆果茶、舔舐伤口的模样,眼眶突然红了。
他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艾拉姐姐……不管是那个会煮热可可、帮我盖被子的你,还是那个在城堡里吸血的你……我都喜欢。”
艾拉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的动作骤然顿住,指腹下意识地摩挲过他后背细腻的皮肤,随即不受控制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夜鸣冰凉的皮肉里——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这既是感动的颤抖,也是占有欲失控的本能。
她知道,作为她的眷属,夜鸣终有一天会通过梦境看见她的过往,却没想到少年对她的情感真挚到当天就梦见了自己的过去还接纳了她的全部,包括那些她自己都不愿意展现给夜鸣的黑暗……
她抬起头,猩红的瞳孔里先涌过一阵汹涌的湿意,像被温水漫过心尖,可下一秒,浓稠的贪婪就顺着眼底翻涌上来,像被点燃的野火,感动像温水漫过心尖,可吸血鬼的本能却在这温柔的底色上,疯长着霸道的枝蔓。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着红晕的耳尖,鼻腔里又萦绕起那股熟悉的、混着桂花甜的少年气息,喉咙瞬间发紧,獠牙不受控制地刺破唇珠。
刚才还在为他的接纳而颤抖,此刻却忍不住想再次咬住他的颈侧,汲取那温热甜美的血液。
他说喜欢她的全部,是不是意味着,哪怕自己露出最贪婪的模样,他也不会躲?露出吸血鬼的真正本性,他也会接纳那样的存在?
“傻孩子……”
她的声音裹着刻意放柔的温度,指尖却顺着夜鸣的脊椎往下滑,在他腰侧猛地攥紧,将他更紧地按在自己怀里,胸膛贴着胸膛,清晰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像揣着只受惊的小兽。
内心的占有欲却在疯狂叫嚣:他是她的,从血液到灵魂,从身体到呼吸,全都是她的。
刚才梦里那个桀骜掠夺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将想要的一切攥在手里吗?现在夜鸣主动交出了自己,她没理由再藏着掖着。
她低头吻上夜鸣的颈间,不是温柔的安抚,而是用牙齿轻轻啃咬那道愈合的旧伤,牙尖蹭过结痂的皮肤,留下浅浅的齿印。
“喜欢城堡里的我?”
温热的气息裹着刚吸食过血液的甜腥,唇瓣贴着颈间细腻的皮肤轻轻厮磨,连声音都缠上了蛊惑的软意,还带着点嗔怪似的喟叹,“难道少爷就这么盼着,被我更粗暴地……吸血吗?”
话音未落,舌尖已经顺着旧伤的结痂舔过去,带着刻意的勾弄,贪婪地汲取着残留的血腥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胸腔里还能听见自己压抑的、渴望吞咽的喉鸣。
夜鸣浑身一颤,却没往后躲,反而往她怀里缩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轻蹭了蹭,声音细若蚊吟,还带着点刚哭过的鼻音:“嗯,想要……”
这声软乎乎的回应像火星落进火药桶,瞬间点燃了艾拉按捺的渴望。
她指尖猛地扯开夜鸣身上缠着的墨色布条,那是她裙子撕下的碎片,此刻被血与黏液浸得半透,扯开时还带着细微的粘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