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舒禾才想起来,原主为了和沈淮安谈对象,跟家里人闹了决裂,收拾了两件衣服就投奔了小姐妹孙丽丽。
美名其曰:租住。
孙家本就不富裕,孙丽丽的房间又小,连那床都不到一米宽,压根住不下两个人,原主就只能在房里打地铺,住得苦哈哈的。
直到孙丽丽去读大学,她才睡到了床上。
这会儿人家放假回来了,原主又只有打地铺的份。
孙家还有三个哥哥,那住起来别提多别扭了。
可原主心里堵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回家,连奶奶家也不住,就是要离家出走,就等着父母松口呢!
“没问题,我明个一早就去收拾行李。”
舒禾可不会犯傻,有那么好的奶奶护着、疼着,还去吃那苦?
这人生地不熟的,必须先抱紧老太太大腿!
灶上的猪骨汤咕嘟冒泡,奶白色的汤汁撞着锅沿,溅出细碎的油星。
舒奶奶往汤里撒了把葱花,翠绿的碎末浮在汤面,混着肉香漫了满屋子。
“明早我跟你一起去。”老太太舀出一碗汤,往舒禾那推了推,让她尝着。
“孙家那丫头我知道,眼皮子浅,这阵子指不定拿你当笑话说给多少人听了。咱娘俩去,把你的东西堂堂正正搬回来,省得落人口实。”
舒禾轻嗯了一声,捧着热汤小口抿着,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胃里。
原主记忆里的孙家——土坯墙,黑黢黢的堂屋,总醉酒的孙父,常年在地里劳作的孙母,还有三个眼神古怪的哥哥。。。。。。
乱得很!
得赶紧去把东西搬回来,原主虽没带啥值钱物件,但身份证明、粮票、布票这些要紧东西都还在那里。
“行了,准备吃饭吧。”
“好嘞~”
舒奶奶把炕桌支起,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在深秋的寒夜里焐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红烧肉被炖的烂烂的,闪着油光,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清炒的小白菜上沾着蒜末,翠绿绿的,看着就很爽口;一碗加了药材的筒骨汤,鲜甜里带着点回甘;还有一小盆暄软的白面馒头做主食。
“快吃,这骨髓我给你挑出来了。”老太太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把骨头上的嫩肉剔下来,堆在舒禾碗里。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满是皱纹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却灵活得很,“多吃点,看你这阵子瘦得,下巴都尖了。”
舒禾嘴里塞着馒头,含糊地应着。
骨汤熬得入味,抿一口,醇厚的暖意从舌尖漫到四肢百骸,连带着眼眶都有点发热。
她在现代就是个孤家寡人,常年吃外卖,哪尝过这样熨帖的家常味?
“奶,您也吃。”她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奶奶碗里送。
舒奶奶笑着推回来,“你吃你的,长身体呢。”
祖孙俩就着一盏暖灯慢慢吃着,偶尔有风吹过窗棂,带起几声细碎的响动,反倒衬得屋里更安静了。
“你这天天闲着也不是事,妈给你找的那活儿,我看挺好。街道办接触面广,街坊邻里谁不认识?将来找对象、办点事,都方便。”
舒禾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