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自己感觉得不是很明显,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只是一台机器,偏偏不是有血有肉的人类,和桐人间天生便隔着一道沟壑啊……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救赎呢?”
喃喃地自言自语着,少女开始彷徨了,游离的意识一下子松懈了下来,以至于她现在看上去毫无防备——也正是这个时候,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震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
突然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她一下子就起了警觉心,哪怕此刻先前陪伴自己多时的金桂之剑不见了踪影,她也依然握紧双拳摆出了战斗的架势,只可惜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只听头上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她还来不及抬头上望,便却见一条粗壮的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她举起的双拳,一下子将那纤细的手腕牢牢铐住,发出了“咔擦”一声脆响!
然而她还来不及惊讶,说时迟那时快,她只觉得那锁链上便突然传来一股巨力,一下子双手便被强迫着高举过了头顶,接着又是“咔擦”清脆的一声,待她回过神来时,急忙朝头顶一看,却见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木制的天花板,而上面延伸出的锁链正是先前铐住自己的那条!
她的双手被以高高举起的姿势,和天花板拷在了一起!
手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她的整个上身都瘫软了下来,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手上的锁链哪怕一丝一毫,反倒被牢牢地铐在头顶吊了起来,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露出被轻薄布料遮盖的两腋,满脸通红。
“到底是谁,居然敢——”
爱丽丝不明所以,刚想愤怒地大吼出声,然而她又突然感到双腿一软,身体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全身便向后瘫软坐下,紧接着便有一个奇怪的枷锁从地上突然显现,卡住了她双脚脚踝后便迅速合上,那枷锁孔中柔软的里衬令她确确实实地感觉到了刑具的温度……
“等一下,这到底是——”
察觉到双脚也被毫不留情地拘束了起来,她顿时急得满脸通红,疯狂地扭动全身想要从这套拘束中挣脱出来,然而无论怎么用力,自己的双手已然被这镣铐紧紧铐住,双脚仍然深深陷在这枷锁之中,动弹不得!
即使看不到她也能想象到的,此刻她的那对玉足足底想必正对着枷锁之外的方向,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自己平日内护理得最好的地方,向来连一点死皮都没有的完美的尤物,正是平时从来都不舍得展露在外的的美丽风景——但是如今,居然因为这个该死的拘束而被展示得一览无余!
这是何等的耻辱!
明明、明明这些风景是打算留给桐人的啊,居然——
她不愿再想下去了,光是想到这个便让她起了一阵恶寒,然而那困住自己的人指不定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怎样肮脏的想法呢!
可恶,到底是谁这么恶趣味,居然——
“真麻烦啊——总算把你从rath那里运出来了,爱丽丝。”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头顶的那片苍穹却突然投来了一阵悠扬的女声,厚重的声线令人感到安心,却因为这浓浓的陌生感,而令爱丽丝无法和记忆中任何一位认识的女性相匹配上。
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话,她也根本想不清楚对方这样对自己的理由,根本就难以理解,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是无聊的消遣而要对自己动手什么的……
“你现在该不会在想,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程度吧?怎么,想要我来告诉你?”
那个声音再度开口了,只是这一次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嘲弄之意——
“那当然是因为,你失败了,作为一个第三者屈辱地败北了。”
在第一次听到“第三者”这个词的时候,爱丽丝还没从这个词汇中回过味来,她只是觉得内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人为地拨动了——然而,那到底是什么?
这徘徊在胸臆中令人不安的因素……到底是什么?
居然会说到“第三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对方显然并没有什么耐心,她不打算也并没有给爱丽丝更多的思考时间,而是自顾自地讲了下去:“你是一个失败者、一个罪人,一个无耻到连神明都会唾弃的人——所以我会欺负你、惩罚你,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好好折磨你,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
此刻,耳中充斥着那一位满怀着愤怒的话语、完全不知所以的爱丽丝,她一腔胸臆中的愤怒并不比对手来得要少。
听这这样无端的指责,无名之火便“蹭蹭”在心头直冒,气得她冷冷地回怼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罪人、什么无耻、什么被唾弃之类的,这些话我根本就听不懂!”
“听不懂?你居然说你听不懂?”
那个声音俨然在惊讶,其中语气态度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爱丽丝根本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爱丽丝自己当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然而还未等她再度生气地用言语予以反驳,耳中又响起了那如轰鸣般的话语——
“你、你还不明白吗?一定要我清清楚楚地把残忍的真相摆在你的面前,你才能理解我的愤怒吗?一定要等到最后什么都没剩下的时候,你才会晓得后悔吗?你、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到底是谁啊?”
已经感觉到不妙了,然而爱丽丝却依旧无法确定说话者的身份,只是内心的郁结和被拘束的不快渐渐在心间混合,然而费力扭动身体也不过是徒增加痛苦而已,于是她再一次将眼睛瞪得老大,费力地转动视线环顾四周,却依旧同之前一样,什么都发现不了。
正烦闷,对方又一句悠悠的话语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哼,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