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在这里也没关系吧。”我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前辈,你说‘又活过来了’,是什么意思?”
好冰冷。
“字面意思哦……小雏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吗?”
没想过,神的教导里生死是命运,不由我们自行选择。
“我不想你死。”我低声说,手不住地用力,“我很害怕……看到你昏倒,我很害怕。”
若他死去,下一个失眠的就是我了。
乃亚前辈漏出一个鼻音,似乎在笑:“像是爱的告白呢,小雏想成为我活着的支柱吗?”
“如果这样可以让前辈活下去的话。”
我愿意“扮演”。
世间所有人都站在舞台上,若有人渴望,我便能成为他的幻想。
手被比自身更强的力量反握,我吃痛,想松开,却像被海草缠上,越是挣扎越是紧缚。
“你说了很危险的话呢。”
前辈看着我,眼中闪着寒光。
“你很危险,”他闭上眼,“如果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是认真的。”
这是玩笑,或是真心?
我俯身,不熟练地将唇与他相贴。
似乎只亲到了唇角,我的脸一定红透了,但我还是睁开眼,这次,确保不偏不倚的,贴上那片冰冷的海。
在极近的距离下,我看到他睁大的双眸里全是震惊。
“……”
我用掌心按住脸颊,两者一样滚烫:“相信我了吗?”
“我不会与你交往的。”
“我并非想成为前辈的恋人。”我说,“我只想要你……活下去。”
这不对啊。乃亚前辈用被子盖住头。不对。
我不知道他在否认什么,我,或是自己。
但我自顾自地继续着这出独角戏:“我给你唱摇篮曲吧。”
有塞拉陪我练习,我现在应该唱得不错。
握着他的手,我哼唱起那首广为人知的摇篮曲。待他呼吸变得平稳,我悄悄揭开他盖在脸上的被子,避免他被闷死。
他睡着了,睡颜宛若恩底弥翁,眉头微蹙,眼角残留泪痕。
被子上也有洇湿的两团,渐渐干涸。
我想要抽手离开,这个睡着的人却握得更紧了。挣脱不得,我很快放弃,改为躺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心跳闭上眼。
我似乎做了很大胆的决定。
我又该如何雕琢这个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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