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橡城这到底是怎么了?
城主满心惊恐与疑惑,目光呆滯地看著那一队又一队从身边经过的士兵。
他们身上统一披著白色的袍子,袍子不知是经歷了长途奔袭,又或许是根本来不及整理,上面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斑点,显得有些杂乱。
这与城主的仪仗队相比,实在是无法相比,毫无形象可言。
可不知为何,城主的目光却无法从这些士兵身上移开。
或许因为在他们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信念。
那仿佛是一种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种状態,城主在其他人身上从未见过。
它看起来是如此的令人感触。
又是如此的—·
可怕。
粗糙的木杖狠狠戳在城主后背,他无力地跌进了牢房。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身后的牢门重重关上城主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他终於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
自己的副手,市政厅的官员,还有一些掌握话语权的贵族·
往日里,这些人如同眾星捧月般围绕在他身旁,可此刻,他们竟都和自己一样,被关押在了这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灰头土脸地挤在稻草堆上,活像一群落难的丧家犬,
“城主大人!”
最先喊出声的是治安署署长,他猛地从铁栏边直起身,眼里满是惊惶,声音都在发颤。
紧接著,其他人也纷纷抬头,原本死气沉沉的牢房瞬间骚动起来。
“城主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其中一人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他之前还凑在其他人耳边嘀咕,说城主肯定凭著庄园的私兵逃出去了,说不定正往邻城搬救兵。
可现在,连城主都被关了进来,那点侥倖像被冷水浇灭的火苗,瞬间没了踪影。
“我们还以为—还以为您能逃出去,能来救我们——”
署长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只剩下深深的失落。
连城主都成了阶下囚,他们这群人,怕是真的没救了。
城主被这阵慌乱闹得脑子发懵,他皱著眉看向眾人。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他原本还盘算著,这些人平日里精明得很,说不定早就留了后路。
哪怕自己被抓,他们也该有法子联繫外援,可现在看来,所有人都跟他一样,成了笼中鸟。
失望像潮水似的涌上来,他往冰冷的墙壁上一靠,才发现后背已经被牢房的霉味薰得发潮。
城主想起了自己在庄园里的日子,再看看眼前的稻草、霉斑和一群狼狐的下属,怒火瞬间压过了失落。
“银橡城为什么突然陷落了?”
城主猛地提高声音,目光扫过眾人,语气里满是不满,
“这几天是谁在看守城门?那些守卫都是吃乾饭的吗?”
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不过是在庄园里多享受了几天安逸日子,怎么就突然被一群来路不明的人绑了?
这搁谁身上,心情能好得了?
“这—”
其中几个人顿时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起来。
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眼神却一个劲往牢房角落飘,像是想把自己藏进阴影里,躲闪城主愤怒的目光。
他们心里清楚,自己平日里都躲在城外的庄园里贪图享受,对城里的防务根本没怎么上心,结果被人家轻而易举地就给逮了个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