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老杰克也不知道,那场可怕的灾难是否已经结束。
但不管灾难结束没有。
他那间破房子,却再也回不来了。
自己的田,也没有了。
他从一个农民,变成了一个难民。
不过,在这无尽的绝望与痛苦之中,唯一能让老杰克感到一丝慰藉的是,他还活著。
不过也仅限於活著了。
老杰克拖著两条好似不属於自己的腿,麻木地挪动著。
寒冷的气温割刺著他的身体,而长时间不间断的行走,更是让他的双腿布满了累累创伤。
鲜血刚渗出一点,便瞬间被严寒冻住,在腿上凝结成暗红色的块。
老杰克的脚趾头也有两个脱落。
可他却似乎感受不到那种钻心的疼痛了。
他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衣服,
这衣服是从同行的一位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就在一个寒冷的夜晚过后,那人便永远地闭上了眼晴,再也没有醒过来。
这件衣服原本就破破烂烂,冷风肆意地从那些缝隙中灌进来。
即便老杰克將它紧紧裹在身上,依旧无法抵御彻骨的寒冷,身体还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老杰克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满是迷茫。
他实在不知道,这样毫无尽头的流浪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尽头。
老杰克只觉得自己时时刻刻被寒冷与飢饿双重折磨著。
一路上,仅有的那点食物早就消耗殆尽。
如今的他,只能靠啃树皮、嚼草根勉强维持生命。
看看周围,其他人的状况也差不多。
每个人都面容憔悴,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疲惫。
而每到夜幕降临,四周被黑暗笼罩时,老杰克总能听到一些的声音。
就像是有人躲在暗处啃著骨头。
可这荒郊野外,连只兔子的影子都难觅,又怎么会有肉呢?
老杰克心里一阵发毛,但他实在不敢多想,只能紧紧裹著那件破旧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期望能藉此给自己一点微薄的安全感。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隨著四周稀稀拉拉的人流继续艰难前行。
突然,他目光一滯,发现在远处的道路上,有一队人如同一堵墙般横在了前方。
那队人个个身著硬甲,甲胃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冰冷的光。
他们手中紧握著锋利的武器,刀刃明晃晃的,锋芒闪烁,让人看上一眼就心生畏惧,
不敢直视。
看到这一幕,老杰克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能穿著厚重的鎧甲,拿起这般沉重的武器,他心里不由下意识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