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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常线（第6页）

“不用客气。”秋海终于转过头，看向她。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同无波的湖面，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涟漪。“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晴音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今晚的对话到此为止了。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连一丝暗示都没有得到。

秋海的态度，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静而疏离，让人无法靠近，也无法揣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关小了一些，阻挡了夜晚的凉风。然后，她转身看向秋海，微微笑了笑。“晚安。”

“晚安。”秋海也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步伐依旧沉稳，没有丝毫犹豫。

晴音目送着秋海走出房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有她一个人，以及满室的寂静。

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刚才故作坚强的笑容仿佛还在脸上残留着余温，却显得那么的虚假而苍白。

她知道自己应该感到庆幸的，至少桐原同学和秋海之间并没有什么。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喜悦呢？

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是因为秋海的态度吗？还是因为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晴音茫然地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心脏依旧在有节奏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清晰而有力，仿佛在提醒她，有些事情，还没有结束，有些感情，也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放下。

一夜无话，并不仅仅是指没有对话，更是指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彼此的心意，都无法传达给对方。

夜晚的寂静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晴音的心慢慢淹没，只留下无尽的茫然和一丝淡淡的，难以言说的失落。

……

回家的路从未如此漫长。

我不敢回头，甚至不敢放慢脚步。

那个叫桐原的女孩，那副云淡风轻的微笑，那句“您愿意将秋海君，交给我吗？”，像一根无形的毒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脏。

交给他？凭什么？！小秋是我的！从小就是我的！

顶着心中那股痛苦的灼烧感，我拖着小秋一路狂奔。

过熟悉的街角，跑过飘着章鱼烧香味的小吃店，直到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我才终于停下脚步。

“晴、晴姐……你没事吧？”小秋的声音带着喘息。若是平时，我一定会抱着他狠狠的闻他的味道。但现在，我只觉得不安。

“小、小秋……刚才那个……那个女生……她是谁啊？她跟你说什么了？什么叫……什么叫把你交给她啊？！”

他别过避开了我的视线。“……没什么。只是同班同学在开玩笑。”

“开玩笑？”我直起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她那个样子，根本就不像在开玩笑！小秋，你别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有些疲惫，“晴姐，你别想太多了。”

别想太多？

怎么可能不想太多！

我的脑子里现在就像一团乱麻，无数个问题纠缠在一起，找不到线头。

那个女生看小秋的眼神，绝对不是普通同学的眼神，那里面有种……有种我看小秋时才有的东西。

不，比我的还要露骨，还要……具有侵略性。

回家的路上，我们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晚饭是我点的外卖披萨。我没什么胃口，小秋也只是机械地吃着，我们之间隔着一张餐桌的距离，却感觉像是隔着马里亚纳海沟。

“我吃饱了。”他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回房间。

……

我坐在书桌前，曾经看的津津有味的军事杂志，现如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您愿意将秋海君，交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