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程泽刚把厨房整理完,将最后一只擦亮的玻璃杯放回柜架。
把最后一块抹布叠好,长长吐出一口气。
指尖还留着咖啡粉的粗糙感,水声静止下来,偌大的豪宅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脑中却反复闪过刚才在厨房里的画面——老板在身后,手把手教他冲咖啡,声音贴在耳边,冰冷却近得让人发烫。
“水要稳,心也要稳。”
那句话至今还在耳膜里回荡。
程泽心底微颤。
这个男人冷漠、难以捉摸,每一个眼神都像在审视,却又不完全拒人于千里之外。
想要拿到那份高薪,他必须学会忍受这种无形的压迫——甚至学会服从。
虞姨早已离开,整栋宅邸安静得过分。
落地窗外,城市的灯火如繁星般延展,但在这里却显得遥远。
屋内只有冷气低鸣,夜色和孤寂一同压下来。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要单独与老板共处这栋庞大的空间。
心底的紧张,无声膨胀。
“人呢?拿衣服过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划破静夜,从走廊深处的卧室传出。声音低沉带着催促,没有明确点名,却像直接落在他耳边。
程泽一惊,立刻快步跑过去。
卧室宽大,黑木与冷色调营造出的空间感,让人不自觉屏息。水声从另一侧传来——是浴室。
他还没反应过来,脚步就自动加快,他慌忙抱起干净睡袍,走到门口,推开半掩的浴室门。
一股热气瞬间扑面而来。
视线里,林钺背对着他,正站在莲蓬头下。
水流沿着宽阔的肩线往下冲刷,越过结实的背肌,滑过腰线,顺着人鱼线没入更下方,再往更隐秘的方向倾泻。
他转身的瞬间,程泽整个人僵住。
林钺毫无遮掩,任由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与腹肌流淌。那份赤裸的力量感,毫不修饰地撞进他的视觉。
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他的分身那里,同样被水珠覆盖着,清晰到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程泽脑袋瞬间一片空白,耳尖到脖颈整片滚烫。
他僵在原地,双手紧握着衣物,眼睛慌乱地不知该往哪里摆——偏偏余光还是失控地扫过那副身体。
“衣服呢?”
林钺的声音不高,却像在他混乱的心跳里划开一刀。
“……在、在这里。”程泽几乎是下意识,把睡袍递上去。
林钺伸手接过,随意披在肩上,水珠仍顺着锁骨滑落。他没急着遮掩,反而垂眸,目光冷冽地落在程泽脸上。
“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像是漫不经心,却带着无可抗拒的威压。
“……程泽。”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他喉咙干涩,心脏依旧乱跳。
林钺唇角微微勾起将毛巾搭在肩上,没有笑意反而透着冷意。冷峻的声音带着不容挑衅的重量,
“记住,我只问一次。”他顿了顿,语气像利刃般切开雾气,“在我身边做事,没有第二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