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不是说去村委会了,怎么扛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许光祖惊呆瞪眼,连脸上的巴掌痛都忘记了,“谁给的?”
“村委会抠得要死!是你大舅,怕我们孤儿寡母挨饿,非塞给我的。”赵建英满脸欣慰和感动,“还是得自个儿亲人才会惦记我们几个孤儿寡母。你们爸走了,好在还有两个舅舅帮衬,你们姐弟可一定要记得舅舅的恩。”
许光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巴巴盯着、大白兔奶糖,“大舅平时也没见这么大方啊,过年去他家多揣一颗糖大舅妈都要夺回去。”
“那是你大舅妈抠搜,不干你大舅的事。”赵建英不悦的反驳,一转头就看见许光祖脸上明显五个手指印,又红又肿的,半张脸都快成猪头了,她心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多大仇啊,下这么大的狠劲。
她立马恶狠狠瞪向许一楠,抬手就想收拾她:“天杀的死女娃子,你弟弟在外面被打成这样你也不护着点。”
许一楠眼疾手快,一把拽过旁边的许光祖挡在身前。“啪!”一声脆响,许光祖另一边脸也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对称了。
赵建英瞪圆了眼,浑身发抖,愈发生气,“反了天了!你要造反啊!”
许一楠抬了抬下巴,无所畏惧的迎上她的视线,“没护好他算造反?那我不止反了,还要上天——许光祖是我打的。怎么,为了护你亲儿子,要打死我给他出气?”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许一楠齿缝中挤出,她紧紧咬住后槽牙,目光如刀,曾经赵建英一直拿她拼死赚的钱去给许光祖托底,何尝不是另一种无形杀她的方式。
这一对视,赵建英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
许一楠气势一盛,赵建英反而软了下来,“大妮你咋了,说什么胡话呢,你不也是妈生的,手心手背都是妈的心头肉。现在光祖还小,你当大姐的护着他,等以后你嫁人了光祖也会给你撑腰,不叫你婆家欺负你。”
一番话槽点过于密集,许一楠嗤地一声冷笑。
偏头看看此时的许光祖,给他面子他就嚣张,暴打一顿他就认怂,这会儿缩头缩脑捂着脸惨兮兮的躲在一边。
指望他?
指望他,她拼命赚钱他花钱,她被暴打他喝彩是吧。
赵建英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她,再接再励,动情感化:“就像妈和你大舅一样,现在咱家出了事,你爸走了,但还有你大舅惦记咱们,瞧瞧这些好东西,都是他对我这个大姐的心意,不枉我这么些年一直补贴他顾着他。”
“呵,这些难道不是大舅把你的心意直接还回来了?”许一楠扬眉讥讽,“别的分不清了,腊肉和奶粉我还是认得了。”
“去年年底村里杀猪,我爸总共买了两方肉,被妈你各种对比后送去大舅家的那块更大的肉,就是这个形状。”
“看看奶粉的牌子和日期,跟前几个月外婆办寿你送的一模一样,重量还不太对。。。。。。哦,底下扎了几个小眼,漏了不少奶粉,大舅家的耗子还挺聪明。”
“还有这糖,从小到大,不管什么时候去大舅家,我都没见过大舅妈舍得买大白兔奶糖。难为大舅他们去别人家还惦记着我们,特意给我们揣了兜糖。”
赵建英的脸色青红转黑,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