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其实最简单了,差不多所有答案都在题干里,你记住几个关键字”
他就这样一点一点,把自己当年总结的学习经验与技巧,毫无保留的全部告诉她,林夏听着听着,心中好多迷茫的地方竟然都豁然开朗。
“那数学呢?圆锥曲线,导数,大题后几问我一丁点思路也没有。”
何川失笑:“这个我就帮不上你了,数学我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
林夏想想也是,他都毕业三年了,念法律也不会学数学,真不知道是什么人上了大学还能做高中数学题。
“至于英语单词,政治大题,历史事件这些,就只能靠背了,日积月累的成效,不是一日之功,你不要着急。”
何川顿了顿,又继续说:
“不过也不要和太难的部分死磕,夏夏,你要记住,你的目标不是750满分,你的目标是过了清美的录取线,所以你要有所取舍。”
林夏认认真真记下了他说的每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何川问她笑什么,她说:
“总感觉,自己听了一堂优秀学长考前辅导讲座。”
何川也笑了:
“是很像。”
他确实是她的学长嘛。
“那么,学长你刚才在干什么呢?睡了吗?”
“没有睡,刚才我在图书馆,正在写论文。”
怪不得他没有立刻回电话。
“那现在呢?”
“现在在外面,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仲门旁边。”
林夏记得仲门,就是那个传说中穿过会挂科的雕塑。
“这么晚打扰你,不好意思。”她小声道歉。
只是,她实在是心里难受,不知道和谁倾诉了,脑海里想起的唯一一个名字,只有何川。而他声音他的安慰也真的有奇效,现在她的心情已经平复很多了。
“没有关系,”何川淡淡说,“现在是你最艰难的时候,情绪失控很正常。”
“当初你高考前也会这样焦虑吗?”
“当然也会。”
“那你是怎么排解的?”
“当时我啊”何川的语气带着几分回忆,慢慢说,“我会去操场上跑步,不停的跑。”
林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与其是排解,不如说是一种压抑。
“不过这种应该不太适合你,”何川顿了一下说,“如果太难过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话费别担心,我充给你。”
林夏听他这么说,鼻子又开始忍不住发酸,她知道,她当然知道,何川也很忙,何川也很难,但他仍然愿意拨冗时间,安慰她,鼓励她,陪伴她,他对她这样好。
可她不能一直这么任性。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
“这段时间,我只要一难过就想着找你,一考不好就想着跟你说话,有的时候甚至根本挺不到晚上回家,白天在学校的时候,就想给你发信息,昨天班主任早自习临时突击查手机,我差点被她发现。还有就是”
还有就是,隔壁理科点班有一对早恋的男生女生,他们从高二就在一起,学年人尽皆知,这周不知为什么突然被老师抓了,学校逼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个退学,最终结果是男生转校去了郊区的一所普高。
明明就还有不到两个月了。
有人说他们班主任因为更年期,所以特别暴躁,有人说是因为他们在操场上亲热被教导主任撞到,所以学校想杀一儆百。
林夏不太认识那两个人,也不想深究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真的疯了,所有人都疯了,为了高考而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