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横竖都是死。与其在这里慢慢饿死、渴死,不如……跟着这位公主疯一把!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沉默中,一个满脸尘土的年轻灾民,默默地从地上捡起一把破旧的锄头。他看了一眼叶青妍,又看了一眼那口棺材,眼神从挣扎变为坚定。他扛起锄头,一言不发地走向戈壁中心。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个。十个。一百个……越来越多的灾民,默默地拿起手边一切可以当作工具的东西。破锄头、烂铁锹,甚至只是尖锐的石头。他们组成一支沉默的队伍,走向那片被宣判了死刑的土地。没有人说话,但所有人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他们的选择。他们选择,相信这个愿意用性命做赌注的公主!他们选择,为自己赌上最后一次!看着眼前这悲壮的一幕,刘知府的脸色终于变了。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铁青,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就在第一个灾民举起锄头,准备砸向地面的瞬间。刘知府发出一声厉喝。“住手!”他的声音尖锐而急促,充满了气急败坏。“此乃朝廷官地,岂容尔等乱挖!”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府兵们“唰”的一声,齐齐拔出腰间的佩刀。明晃晃的刀锋,在惨白的日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刀尖,直直地对准了那些刚刚燃起一丝希望,手无寸铁的灾民。刘知府脸上挂着狰狞的冷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来人!”“将所有意图动土之人,以乱民罪名,全部给本官拿下!”明晃晃的刀尖对准乌泱泱的人群。刘知府的府兵将陈淮安和叶青妍团团围住,气氛一触即发。“陈将军,叶公主,本官也是奉命行事。”刘知府挺着个油腻的肚子,从府兵后面挤出来,努力摆出官威。“你们要是再一意孤行,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他色厉内荏地喊,声音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陈淮安一言不发,玄铁重剑横在身前,那姿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身后的叶青妍却笑了。那笑声,清脆又带着几分玩味。“刘知府,你搁这儿跟谁俩呢?”叶青妍从陈淮安宽阔的后背探出个脑袋,眼神里全是看傻子的戏谑。她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令牌,高高举起。令牌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芒。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差点闪瞎刘知府的钛合金狗眼。“刘知府,看清楚了。”“本公主,奉皇命,在此赈灾寻水。”“你,胆敢阻挠?”叶青妍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诛心。“是想抗旨不遵?”“还是……意图谋反啊?”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慢,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刘知府心上。“谋、谋反?”刘知府脸上的肥肉猛地一抖,瞬间白得跟刷了三层腻子粉一样。这两个字如同催命符,让他两腿发软。他身后那些府兵握着刀的手也开始哆嗦。给朝廷当狗,和跟朝廷作对,那可是两个概念。灾民们见状,原本的恐惧被愤怒取代。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举起手里的锄头,嘶哑着嗓子吼。“公主是来救我们命的!”“谁敢拦着公主,就是不想让我们活!”“跟他们拼了!”“挖!我们自己挖!”人群瞬间被点燃,胆气大壮。他们绕过那些已经开始怀疑人生的府兵,冲向那片被选定的土地。怒吼声汇成一股洪流。“挖——!”灾民们疯了一样,用手中一切能用的工具,锄头、铁锹,甚至是尖锐的石块和自己的双手,疯狂地砸向坚硬的土地。挖掘,正式开始!刘知府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带人退到远处观望。挖掘工作异常艰难。久经日晒的土地硬得跟铁板一样,一锄头下去,只留下一个白点。“不行啊,这样挖到猴年马月也挖不出水!”有人累得瘫倒在地,绝望地喊。“都别慌!听我指挥!”叶青妍站在一块高石上,拿起一个用树皮做成的简易喇叭。“所有人分组!一组挖,一组休息,轮流来!”“青壮年负责挖土,老人和孩子负责把土运出去!”“找些结实的木棍和石头,给我做杠杆,撬那些大石块!”她脑子里的现代知识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作用。灾民们虽然不懂什么叫杠杆原理,但他们听得懂叶青妍简单直白的话。在她的指挥下,混乱的场面变得井然有序,挖掘效率大大提高。叶青妍也一直守在现场,嗓子喊得嘶哑冒烟。陈淮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将一个水囊塞进她手里。“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叶青妍渴得厉害,也顾不上客气,仰头就灌。清凉的水滑过干痛的喉咙,让她舒服地眯起眼。她放下水囊,想继续指挥,手腕却被一只大手攥住。陈淮安的视线落在她那双已经磨出好几个血泡的手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黑得吓人。叶青妍心里咯噔一下,想把手抽回来。“哎,没事,小伤,干大事不拘小节嘛!”她嬉皮笑脸地打哈哈。陈淮安却不理她,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他不由分说地拉过她的手,打开瓶塞,将清凉的药膏一点点涂抹在她破皮的地方。他的动作很轻,和他平日里那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叶青妍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跳没出息地漏了一拍。这家伙……还挺会嘛。“咳,我自己来就行。”她小声嘟囔。陈淮安没抬头,只是淡淡开口:“别动。”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沾着药膏划过她掌心的伤口,带来一阵酥麻的痒。叶青妍的脸颊有些发烫,只好扭头看向别处,假装在看灾民们干活。日夜交替。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在消耗,体力也在消耗。十日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我的暴君系统天天想噶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