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协可是不久前,还在认真考虑打下开封,要不要正式称王?
又该称什么王號合適?
结果,转眼间就跟他说,开封不用打了,因为汉军已经看上了,这太特么欺负人了!
刘之协的幕僚们围绕信书快速看完,全都是面面相覷。
汉军这波算欺负人吗?
那好像確实有点。
刚才开口的那名幕僚,忽而问道:“教主,若是我军现在与汉军对上,孰强孰弱乎?“
刘之协本来还在恼火生气,听到幕僚这句突然问话,不由愣了一瞬,沉吟片刻才说道:“应该是我们弱上一筹,汉军的那些火器著实厉害的很。真要是打起来,真刀真枪去拼的话,我还有些信心,可要是汉军用上火器,怕是我白莲教八成要吃亏的。”
这也是刘之协的硬伤,他靠白莲教起家,又在中原这片四战之地。
起家以来就一直跟清军来回拉锯,哪有工夫余力发展火器枪炮,能保持队伍不散都算他稍微有些本事了。
汉军的火器,给他们的还都是淘汰货,就这都能跟清军打的有来有回。
真要是汉军跟他们动真格的,刘之协还真有些发虚,但若是只用刀枪冷兵器,刘之协自认为还是有些信心。
火器枪炮都是奇技淫巧,外物旁门,论士兵战力,刘之协觉得自己不比汉军差不多。
幕僚听完刘之协回答,又是略一思量后说道:“教主,若我军对汉军並无必胜把握,那这仗就最好不要打。应该说,就算我军能有机会胜过汉军,若不能扩大战果,那这仗也是能避则避。”
“这是为何?”刘之协有些恼火道。
幕僚郑重说道:“因为我们输不起,我白莲教目前所占之地不过二府二州。如今已经去掉一州,那也就是二府一州,这洛阳甚至现在还未拿下。“
“这二府都不完整,再加之河南又连年大战,地方民不聊生,也就教主与民休戚,方才恢復了一些生机。但如此满打满算,人口也才不过百万,而教主可知大汉有多少人?”
刘之协下意识问道:“多少人?”
另一负责时常接洽汉使的幕僚给出回答:“数千万之民!“
数千万之民,这么庞大的人口,给刘之协都听愣住了。
要说之前,他有想过大汉会很强大,只是农民出身的小农意识限制了他的思维,让他觉得大汉確实很强,但又没那么强大。
现在,好傢伙,数千万之民,比他的地盘人口多了几十倍。
幕僚还在接著说道:“大汉有数千万之民,於我白莲教数十倍之优。而大汉治下,百姓安居,民心归附,又无大战爆发。若我军与汉军打仗,汉军可一败再败,而我军只败一次,便是万劫不復。”
“教主,学生斗胆问您一句,您能確保自己能一直胜下去吗?”
“这……”刘之协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大话。
刘之协只是有野心,又不是真傻。
要说贏汉军一次,他或许敢想一想,但一直贏下去,那想都別想。
真有这本事,他也不至於被清军一直压在南阳,出不去又退不得。
眼看刘之协似乎听进去了,又一幕僚接过话茬说道:“教主也不用如此灰心,许州之地,让了便让了,便是开封府,汉军若要,也能给了。学生刚刚仔细想过,发现这开封府虽为中原之地,可为教主王业根基,但同时此地又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
“我军现在立足未稳,贸然攻取开封府。若能稳住自然最好,稳不住,不论清军、汉军任意一方打来,那对我军都是大大不利,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取开封。”
“汉军要拿开封,那就给他们便是。正好可替教主挡住清军压力,而教主可经洛阳,从容向西,兵进陕州,攻打西安。”
“西安一下,教主王道可期!”
幕僚团们一通分析补充,刘之协越听越觉得开封確实不太好拿。
就算侥倖吃下了,怕是也难以消化,还容易闹肚子。
不如把这烫手山芋让给汉军,让汉军帮他们顶住前线清军的压力,给他攻打西安府创造战机。
大战略敲定,刘之协接著跟幕僚团商议补充细节,同时亲自给汉军写回信,表示愿意让出开封和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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