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立马拔刀。而打行混混跟着握紧棍棒,双方互不相让,差点就要火并。
许颉和汪兴尧,两个人及时跑了上来:“都不许动手,今天凡是参与包围酒楼的,不论抓没抓到人,一律都有赏银,敢火并者全都无钱可拿!”
靠着汪兴尧的钞能力,这波为了抢银子爆发的火并冲突,勉强算是揭过。
汪兴尧的动作很迅速,当即就押着王治和恩明二人,前往军营招降徽州营的清军。
又有徽商带着家奴、打行、牛马组成的“义军”,分别前往攻打绩溪、休宁二县。
这两县都有徽商的内应,甚至休宁县的县令,干脆都已经被徽商用银子搞定。
一天之内,徽州府城、款县、休宁、绩溪,整整一府三县之地就被徽商们造反拿下,狠狠跟陈林这个大汉细作展示了一波徽商到底有多大能量。
然后,造反的“义军”开始迅速失控。
这些“义军”太过鱼龙混杂了,除了徽商们各自出的家奴护院,又有城中的打行混混、地痞无赖、衙役捕快,反正能想到的人马,都被徽商们拉过来,或者干脆为了趁火打劫,自己主动加入了“义军”。
如此混乱的“义军”,微商们初期还能靠银子约束,但地盘一打完,“义军”马上失控,开始到处烧杀淫掠。
就连徽商大本营的徽州府城在内,几乎百姓士绅全都遭了殃。
那些有点实力的士绅还好,还能依靠家奴护院抵挡,实力不足的士绅,干脆被造反的打行混混直接破门,之后就是杀人、抢银子、淫辱妇女,无恶不作。
徽州府城的城楼上,已经悬挂起火红的大汉旗帜。
而府城内,却是到处都有浑水摸鱼的“义军”趁乱破坏,奸淫掳掠。
百姓不懂“义军”和汉军的区别,他们只知道这些“义军”恶人跟汉军是一伙的,所以汉军还未来到徽州府城,徽州的百姓就已经对汉军怨恨愤满。
陈林看在眼里,只能表面不动声色,私下里发电报告知池州的汉军,同时请求池州汉军尽快南下。
池州汉军还没南下,倒是池州逃跑突围的王柄和陈安邦,带着二百亲骑先到了。
看着徽州府城的城楼上,那高高悬挂的大汉旗,两人都是一脸茫然,这是江西的汉军北上杀过来了?
不等他们探清楚怎么回事,控制了微州府城的“义军”,同样也发现了城外的清军。
徽州“义军”虽然鱼龙混杂,但自恃人马众多,全部加起来起码能有好几千人了,又有已经招降的八百徽州营清军,而城外的清军却只有区区两百来人。
几千人打两百人,这特么怎么输?
徽州城门大开,约莫两千多“义军”冲出城,喊杀着扑向王柄和陈安邦的二百骑兵。
二人顿时大惊失色,他们带来的两百骑兵也被吓坏。
虽然这些杀出城的“义军”,普遍都无兵甲,一看就是乌合之众,但架不住城楼上的那杆大汉旗威慑力太大。
王柄和陈安邦,两个人完全不敢接战,甚至连基本阵型都难以维持。
双方部队撞在一起,两百骑兵几乎是一触即溃。
这些追随自家军门、总镇突围的标营骑兵,终于是彻底撑不住了。
作为标营属下的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一败再败,又一退再退。
最早的时候还在去年,他们跟随总督大人从老家江苏去到江西平叛打仗。
结果没想到反贼能那么厉害,江西一战大败,总督战死,大军覆灭,仅余他们两千标营侥幸存活,追随王军门和陈总镇一路往北,逃到了池州。
而后,池州一战再败,两千标营折了九成,就剩下他们二百骑兵得以成功突国。
现在,他们不惜马力,昼夜奔袭两天,好不容易到达微州府城,可徽州府城居然已经先一步被反贼拿下。两百标营骑兵,士气已经彻底崩溃。
他们或哭喊着四散奔逃,或干脆失心疯似的主动撞向“义军”,而后被“义军”人潮直接淹没,连点水都没溅起来。
王柄和陈安邦,身边仅剩十余骑还算忠心耿耿,护持身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