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那架传说中的白帝时,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激动,可当周宇从飞机上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周·周教授!”魏主任小跑到周宇面前,激动得连眼镜都有些歪了。
他伸出双手,用力地握住周宇的手,眼神里充满了敬意和崇拜。
“真是没想到,您能亲自来!您是坐白帝来的吗?!”
他的问话听上去有些多余,可此刻,没有人在意,这就像是看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他问的不是“你从哪里来”,而是“您真的是神仙吗?”
身后的地方官员们,也急忙跟了上来。
一位市政府领导,满脸堆笑,伸出了手:“周教授,欢迎您到我们这里指导工作!您看,这风驰电的速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们地方建设,也要学习这种速度啊!”
周宇嘴角一抽,学习他的速度?
依照地方的办事效率,就算是吃下一整瓶炫迈也不行啊。
周宇没有说出吐槽,只是微笑著,一一与他们握手。
他没有被这些高规格的礼遇冲昏头脑,依旧保持著他一贯的谦逊和从容。
魏主任激动地將周宇引向旁边的接待车,一边走,一边仍忍不住回头,多看一眼那架静静停在停机坪上的白帝,眼中满都是羡慕。
“周教授,您能开著它来,真是我们科学岛的无上荣光!今天的工作,可要靠您来指导了!”
“你说,那些什么白帝,077看著是很壮观,但和我们普通人有什么关係?”
老汪坐在公园长椅上,手里摇著一个保温杯,杯里的枸杞在热水里上下沉浮。他看著手机里推送的新闻,屏幕上是那架號称白帝的战机,独特的流线型机身,科幻得像电影特效。
他对面的老陈,正忙著给手里的紫砂壶润色,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
“有啥关係?能帮你降房租吗?能让菜市场的大白菜便宜两毛钱吗?”
老陈说著,把壶盖盖上,放到一旁:“我看啊,就是给国家长脸用的,国家脸上有光了,可我们兜里没光啊。”
“可不是嘛!”
老汪一拍大腿,保温杯里的水都溅了出来:“我昨天跟我家那口子说,你看,咱们国家这飞机造得真好!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老陈问。
“她说,『好什么好?你又开不上!我买菜的钱倒是省不下来一分!把我给壹得—”老汪摇著头,一脸的无奈。
老陈哈哈大笑,指著老汪:“嫂子说得对!我们啊,就是看个热闹,就像看別人家娶媳妇,锣鼓喧天,喜气洋洋,跟你家有啥关係?你还是得回家自己做饭,该洗碗还是得洗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那些高大上的军事科技说得毫无用处,仿佛只是远方的烟火,璀璨一时,与他们的柴米油盐无关。
但聊著聊著,老汪忽然眯起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
他把保温杯放在长椅上,双手交握,语气变得有些认真起来。
“前两天我外甥女来看我,你知道吧,她不是在一家搞什么高精度数控工具机的厂子里上班吗?
我问她最近忙不忙,她跟我说,忙得脚不沾地,连相亲都没时间了。”
老陈一听,来了兴趣:“怎么,她那厂子发財了?”
“她说啊,最近接了一笔大单,就是给生產077那种大船的企业,提供核心部件。”
“那船上用的螺丝,都比我们平时用的复杂得多,对材料要求也高。”
“她那厂子以前是生產民用设备的,这几年跟著搞军用项目,技术升级了一大截,听说工资也涨了不少,今年刚在市区付了首付。”
老汪顿了顿,得意地看向老陈:“你看,这不就有关係了吗?077一动工,我们家外甥女就挣到钱了,然后她付了首付,她爸妈脸上就有光了,这不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吗?”
老陈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我听我一个远房亲戚说,他家儿子在搞什么无人机研发,以前就是用来拍拍风景啊,婚礼啊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