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
问题特么的大得一匹好吗!
丑国人是吃素的吗?
每当回想起周宇当时那副笑,以及那句轻描淡写的“我相信问题不大”,张教授就牙疼。
他知道周宇聪明,有天赋,但这份自信简直到了胆儿肥的程度。
周宇就如此相信他?
他都不相信自己了。
这几年,有了周宇这样一批又一批的优秀科研人才涌现后,张教授的工作重心其实逐渐退居到了幕后。
过去那些挑灯夜战、与数据模型死磕的日子,渐渐被规律的作息取代。
他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书房里的古籍,留给了阳台上那些需要精心打理的兰,甚至开始尝试一些年轻时没空涉猎的摄影艺术。
当然,拍的不咋滴,他拍运20时,直接把它拍成了胖妞。
不过他不再需要亲自去攻克那些复杂的难题,也不必再为项目的经费预算而焦头烂额。
也不用每天想些鬼点子,去忽悠外面的人,他本以为这就是他的退休生活了,显然,他低估了丑国人。
一听说这次丑国人又要耍样了,张教授硬著头皮接下来了任务。
別人都说张教授擅长忽悠人,可这次,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张教授鬱闷。
谁能想到,退休老头也要遭遇职场危机!
在泰勒慷慨激昂的演讲和盟友们一片附和声中,一旁的席位上,张教授依然纹丝不动。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喧囂都充耳不闻。
这种极度的淡然,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压力,他拿起面前的水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將目光投向发言台,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
直到泰勒结束髮言,会场再次將目光聚焦到他身上时,张教授才微微頜首,示意他要发言了。
首席代表简要地重申了龙国和平利用外空的原则,並对丑国提出的某些关切表示理解,这才將发言权交给了张教授。
张教授调整了下话筒,没有急著反驳,反而先是环视全场,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和蔼的笑容,仿佛不是来辩论的,而是来和老朋友敘旧。
“各位同仁。”
张教授的声音並不高亢,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我非常理解丑国同事以及各位盟友对太空安全的担忧,確实,隨著科技的发展,任何外空设施都可能具备潜在的军民两用性,这一点无可厚非。”
大毛的尤里听懂翻译后的意思后,满脸都是问號。
不是哥们,你怎么还向著丑国人说话啊?
说好的咱哥俩好呢?
我刚才白说了一大堆?
你该不会要反水吧?
尤里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椅子上焦虑了起来。
他想,如果到时候张教授和他不是一个战线,那他就要用最后一招了。
“不过,泰勒先生刚才提出的框架,我个人感觉,似乎在全面性和公平性上,还有一点点不够。”
然而,还没等泰勒开口,张教授便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刀:“泰勒先生似乎將重点放在了大型战略设施的监管上。”
“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外空军事威胁,並不仅仅来自这些宏伟的构想,在广的太空中,还有无数更小的、更隱蔽的,甚至已经部署多年的卫星,它们同样具备军用潜力,甚至可能已经承担著情报收集、侦察预警乃至通信干扰的任务。”
在场的人不解地看向他。
心想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还向著丑国人说话?
难道他不应该反对吗?
张教授顿了顿,將目光转向全场,声调略微提高:“既然我们討论的是既然我们强调透明是信任的基石,那么,我们应该將范围扩大到所有具备潜在军事用途的外空设施,而不应仅仅针对某类项目。”
张教授脸上依然掛著那副和善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让泰勒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缓缓地加重了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因此,我们提议,既然要立法,就要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