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並不是午餐,而是晚饭。
拿著钥匙,还有晾在窗户內壁上的十张纸幣。
这些纸幣散发著难闻的气味,上面有著斑黄的痕跡。
带著酒气和恶臭,甚至有些硬邦邦的。
朝日葵沉默的一张张拿起来,將其夹在自己的书里。
直至做完这一切,她终於拿著钥匙还有伞出了门。
外面已经喧譁了起来,来来往往的渔民们很多。
有好些都是相熟的人。
可朝日葵却只是低著头,任由自己的长髪垂在身前,只看著自己的脚尖走在路上。
偶尔的时候,从髪尖上还能够滴落几滴水珠。
她不愿意理会那些渔民,或者说她恨不得和那些渔民都不认识。
——因为那些是妈妈的客人。
她经常在想——自己应该恨这些渔民吗?
但每次有了这样的念头,却总是会被朝日葵否决。
“这些渔民都是妈妈的客人,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如果没有了他们,那么妈妈又去哪里赚钱呢?自己又凭什么去恨他们呢?”
“如果没有他们,妈妈说不定会更加的暴躁吧。”
她如此想著,心中却突兀的升起一阵烦闷。
在家中,惠子说的话还在她心中迴荡。
又有什么母亲,如此的辱骂自己的女儿呢?
她越是想著,便越是觉得酸涩。
可她一滴泪水都流不出,只是喉咙好似生锈的齿轮一般难受。
她嘴角竟然微微的勾起,脸上如此美好而又青春的笑。
“哈哈哈!”
將自己的髮丝捋开,她前俯后仰的大笑著,手中廉价伞戳在地上。
在空无一人的车站前大笑著,见证的只有这车站周围的一切。
这里面没有太多的笑意,满是浓重的悲哀。
里面似乎带著哭腔,但却看不到任何的眼泪。
甚至带著某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