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这边儿也燃起来了!”
……
安然是被烟气熏醒的,还被呛了好几声,小脸蛋红扑扑,眼尾还挂着已干的泪痕。
这般徒然来一下子,小猫睡意全消,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实际上,方才见镇南王没有再追究,胆小的猫猫还没止住抽噎,便惴惴不安地缩进羊羔绒被里,闷头装睡。
等镇南王离开后,安然可能哭累了,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莫约睡了半个时辰,便被这动静弄醒了。
此时,外面的阵仗疑似是突然走水。
火势未殃及主帐,帐门前的侍卫担心惊扰小美人,没有进来通报,但些许的浓烟却随风透了进来。
安然对气味有些敏感。
他又咳了几声,圆眸被烟气熏得泪眼汪汪。
安然起身想下床,动作间骤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顿了顿,心跳得极快,连忙转身翻找箱箧里的细软。
软白的手心都紧张得微微沁出了细汗,甚至胸前也不凑巧地涌上了羞人的湿意,让身上萦绕的奶香味又浓了一些。
猫猫耳朵尖臊得发烫,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想着,说、说不定今夜趁乱,自己可以逃出去……-
与此同时,议事的毡帐内。
士兵灰头土脸地跑进来,“禀告王爷,有夜袭的刺客在东边纵火,刚抓住还没审问,就咬舌自尽了。”
镇南王极具侵略性的眉眼低沉:“当下火势如何?”
士兵感觉到无形的压迫感,战战兢兢道:“已经控制住了,还未完全扑灭,但目前无人受伤。”
客卿闻言,正欲调转话头,细问刺客之事。
而霍越面色不好,直接撂下了陈旧泛黄的地图,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那名士兵极有眼力见,忙补了一句,“王爷,主帐那边没出什么事。”
适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尹伟一下马落地,便咋咋呼呼地冲了进来,后方的士卒还押着十几名弓箭手。
“我在附近只逮住了这些个鳖孙,估计还有埋伏在暗处……”尹伟话还没说完。
像是印证一般,零星几只被点燃的箭矢凌厉地破空袭来,却失了准头斜插入地。
帐内氛围骤变,凝滞如冰。
镇南王剑眉皱起,毫不拖泥带水地沉声下令,让客卿辅助将领整军,俘虏则先行关押。
霍越抽出腰间泛着寒光的锋利弯刀,将接踵而至的箭矢劈断,疾步朝主帐走去。
他担心爱哭鼻子的猫猫醒来没看见自己,再被刀剑火光一吓唬,可能会又慌又怕地掉眼泪。
可当霍越赶到时,主帐内空无一人,物品凌乱散落,棉麻所制的帐布竟被划出一道半人高的口子。
当值的两名侍卫瞬间汗流浃背,跪地请罪道:“这……这,小的适才没听见什么动静啊!”
霍越第一反应是小猫被人劫持了,他脸色黑沉到极致,握着刀柄的手背上青筋跳动。
但床榻被褥余温尚在,应当没有走远。
镇南王迅速翻身上马,吩咐下属朝其他方向搜寻,他则仔细辨别了踪迹,径直策马向西北方飞驰而去-
另一边。
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安然不敢回头看,耳边心跳如擂鼓,他跑得气喘吁吁,脸蛋潮红一片。
安然原想偷一匹栓在河边的马,结果折腾半天都上不去马鞍。
烈性的骏马不耐烦哧着气,还在那儿暴躁地蹬蹄子,怕痛的小猫一下子怂了,只能悻悻放弃了偷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