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梁进和赵御都还活著,这才鬆了一口气。
赵保看向梁进,不动神色地微微頜首,表示现在的一切交给自己就行。
隨后。
他猛地抬手指向第一守正,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急迫而变得异常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一守正!圣驾临门,遭遇悍匪刺杀,情势万分危急!你身为皇城统领,非但不开门迎驾,
反而紧闭宫门,坐视逆贼行凶!!”
“若非梁旗总忠勇盖世,当机立断轰开这扇该死的门,陛下若有丝毫闪失,你第一守正纵有十颗脑袋,九族尽灭!也不够抵罪!!”
“你这般行径,与谋反弒君何异?!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受了谁的指使?!”
这番劈头盖脸的严厉质问,如同无数柄重锤,狠狠砸在第一守正的心头和尊严上,
让他浑身剧震,气血翻涌!
他张口欲辩,却发现喉咙乾涩,所有的解释在“圣驾被阻於门外遭遇刺杀”这个铁一般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手下人的集体欺瞒,已將他逼到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绝境!
就在这令人室息的对时时刻。
梁进冷静得近乎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统领大人,若你心中仍怀忠义,此刻便该立刻迎圣驾入宫,並亲率禁军剿杀叛逆,护驾平乱!”
“这是你身为禁军统领的职责!亦是你能自证清白的唯一途径!”
“若再迟疑不前,放任陛下於险境——那千秋史笔,万世骂名,你第一守正,背定了!”
梁进深知,此时逼迫一个二品高手和禁军统帅走上绝路是不明智的。
必须给他一个台阶,一个能让他履行职责、同时也能保全自身的选择。
第一守正猛地转过头,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刺向梁进,仿佛要將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今夜种种惊世骇俗的作为,强悍到不合常理的身手,究竟所为何来?!”
“你的背后,到底站著谁?!”
他问的早已不是那个小小的旗总身份,而是梁进背后所代表的真正势力和他搅动京城风云的终极目的。
这个年轻人,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他感到一种难以掌控的、深不可测的危险。
赵保立刻上前一步,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態挡在梁进身前。
他声音斩钉截铁,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宣读圣旨:
“梁旗总乃是陛下深谋远虑,早已安插入禁军中的『护龙暗卫”!”
“他身份绝密,只对陛下一人负责,握有陛下密旨!他的身份和一切行动,岂是你能隨意过问的?!”
“你现在的任务,是执行你的职责,迎接圣驾,剿杀叛逆!而非在此盘问陛下的秘密力量!”
赵保虽然不知晓皇上情况,但是他隱隱之中已经有察觉了。
他数次都感觉,厂公王瑾在假传圣旨。
而今夜转移皇帝回宫的过程之中,他更是感觉龙之中没有任何气息,显得很不对劲。
捕神沈无咎的猜想,更是同赵保不谋而合。
到了现在,赵保心中大致有底,
所以他也不在乎假传一次圣旨,给梁进安排一个身份。
反正只要贏了,一切好说;输了,万事皆休!
“护龙暗卫?陛下密旨?”
第一守正眼中惊疑之色更浓。
大乾因为得国不正,导致天下非议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