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心中低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原以为,赵保重情重义,系统应该将他判定为至义之人。
可谁知,系统上显示,他竟然是……至毒之人!
梁进微微皱眉,随后晒然:
“世上无绝对之恶,也无绝对之善。”
“赵保并非无情无义,只是他仅剩的那点情义,都留给了我和小莲……”
他没有干涉赵保的行动,只是默默观察。
赵保在短暂的惊疑后,迅速展现出极强的适应力。
他首先奔向的地方,是那片华丽死寂的新宅。
他的脚步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谨慎,细细探查着每一处回廊、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这座象征着皇帝奢靡与权柄的离宫烙印在灵魂深处。
随后,他的目标是诏狱。
镜像中的诏狱,同样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路上遭遇的零星武者,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地倒在了他那诡异阴柔的掌力之下。
看着那些“尸体”化作袅袅青烟消散,赵保的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渐渐地,他开始遇到一些试图沟通的武者。
他们用刀剑在冰冷的地砖上刻划文字。
这种交流方式,也是这地方武者们沟通的唯一方法。
赵保蹲下身,指尖拂过那些冰冷的刻痕,神情专注。
通过这种笨拙而有效的交流,他似乎迅速理解了此地的规则,紧绷的身体明显松弛下来,开始了有目的的探索。
可以说,从梁进的观察来看,赵保的行动轨迹都很正常,和别的武者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除了一点……
赵保在独自一人时,会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嘴唇无声翕动,神情时而专注,时而狠厉,时而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安抚意味。
他并非自言自语,更像是在与身边看不见的“人”激烈交谈!
不止一个!
梁进凝神观察,从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和唇形推断,赵保似乎在与“两个”无形的存在进行着隐秘的对话!
“人格……分裂?!”
梁进的心猛地一沉。
九至武者本就心性极端,更何况是至毒之人?
赵保背负着巨大的屈辱仇恨和骤然获得的滔天权势,内心的压力早已扭曲变形。
在这隔绝一切、充满杀戮的九空无界中,他潜藏的精神问题终于彻底爆发了吗?
“麻烦了……”
梁进感到一阵棘手。
对于心理疾病,他还真没有办法。
他的符水能治伤续命,却抚平不了精神上的问题。
这个世界的神医……能理解这种类似“魂魄离体”、“邪祟附身”般的症状吗?
他立刻想到了神医沐木,或许可以引荐。
但旋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