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他们三个从小像亲兄妹一样长大!他们的妹妹苏莲啊!!”
他曾和梁进一同站岗过,自然见过几次苏莲和赵保来找梁进,也知晓三人的关系。
赵弘毅闻言,腹中那滔天的邪火和亢奋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顺着赵弘毅的脊椎骨疯狂向上窜升!
他猛地甩开薛琒的手,如同困兽般在原地来回踱步,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脸色阴鸷得如同暴风雨将至的天空。
“放尼玛的屁!”
片刻的震惊后,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强装的、色厉内荏的嘶吼,仿佛要驱散那迅速弥漫开来的巨大恐慌:
“你唬谁?!”
“赵保?!梁进?!他们两个一个是阉狗奴才!一个是拿了我父皇天恩才爬起来的丘八!”
他挥舞着还在淌血的胳膊,声音因为急迫而越发尖利刺耳:
“他们的义妹?!是他们亲娘又怎么样?!就算……就算真是亲妹妹!!”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是专为我们天家卖命的狗!”
“我父皇给了他们官做!给了他们荣华富贵!他们就该豁出命来效忠!”
“死一个低贱的宫女怎么了?!这是他们给皇家效命本该付出的!!”
他唾沫横飞地咆哮,像是在说给薛琒听,更像是在疯狂地说服自己:
“他们要是懂事!就该老老实实跪着谢恩!还敢为了这点破事跟本皇子作对?!”
“也配?!”
“看清楚了!这天下是我赵姓的!是本皇子的!”
他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血迹,声音里充满了扭曲的跋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梁进!他也配为了条贱命找我赵弘毅的麻烦?!”
“要不是念他们对我爹登基那点微末功劳……早他妈收拾他了!”
那歇斯底里的叫嚣在空寂的殿宇里回荡,却显得异常空洞无力。
空气比之前更加凝固,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薛琒低垂着头,默默地听着这疯狂的自我安慰。
若是旁人,或许不敢为一个小宫女得罪赵弘毅。
可那是梁进啊!
薛琒太了解梁进的脾气了,他太了解梁进骨子里蕴藏着何等可怕的决绝和酷烈!
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他疯起来根本不在乎什么尊卑,不在乎自己和对方的身份地位差距!
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薛琒知晓,赵弘毅也曾在梁进手下吃过亏,也该知晓梁进的脾气。
果然。
赵弘毅来来回回踱了一阵步之后,似乎也终于渐渐冷静下来,他来到薛琒身边低声问道:
“将这里所有人,许昭容和这些宫女都解决掉,能不能把这件事瞒住?”
薛琒无奈摇摇头。
他们这一行人醉酒之后闯入后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沿途不知道多少人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