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重了“护卫”二字,充满了讽刺。
童山沉默以对。
但那如山岳般伫立的姿态,已经给出了不容置疑的答案。
赵佑怒极反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质问:
“童山!本王问你,那赵循,如今还有资格与本王争吗?!”
“支持他的那些跳梁小丑,还有哪个有胆子、有能耐,敢来刺杀本王?!”
“你说!”
他环视着周围密不透风的铁甲军阵,仿佛在展示自己的绝对安全。
童山眉头微蹙。
平心而论,赵佑所言不虚。
如今赵佑优势非常大,仅仅剩最后一步——那就是皇帝驾崩。
只要皇帝一死,赵佑登基基本上十拿九稳。
要不是那厂公王瑾一直封锁外人和皇上的接触,让人搞不清楚皇上现在的真实情况。
否则,赵佑早就登上皇位了。
优势已如泰山压顶,唯一的变数只在深宫那位生死不明的皇帝和态度暧昧的厂公。
常山王赵循虽然也曾有不少人支持。
但是到了现在,赵循大势已去,已经没有资格跟赵佑争了。
但越是如此,越需谨慎!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再次劝诫:
“王爷,正因胜券在握,才更应……”
赵佑粗暴地打断他:
“够了!”
他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权力光芒:
“童山!你给我记住!”
“以后,本王是皇帝!你,是朕的臣子!”
他已经用上了“朕”的自称:
“这天下,岂有君王行事,还需看臣子脸色的道理?!”
“你就在这楼外守着!”
“难道有你童山,有这数百铁甲在此,还能让刺客飞进楼里,取了本王性命不成?!”
他猛地一甩绣着金龙的蟒袍袖子,不再看童山一眼,昂首阔步,径直朝着那金碧辉煌的醉楼大门走去。
背影中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帝王威仪和即将享受战利品的急切。
童山看着赵佑决绝的背影,终究没有再强行跟上。
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确实自信!
醉楼内已被彻底清查,唯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苏浣月。
以他二品宗师的恐怖感知,楼内任何细微动静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即便那苏浣月生出歹念,企图用发簪之类的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