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有八人肃立等候,正是吴焕魔下的其他的旗总和旗佐。一行人跟在吴焕身后,朝著营区中央那座最大,最气派的营將大帐走去。
路上,气氛有些压抑的兴奋。
有人忍不住低声向吴焕打探:
“大人,新来的营將—是哪家的贵人?可有风声?”
“是啊大人,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別衝撞了上官。”
禁军这潭水,派系盘根错节。
打听清楚上官的根脚,是生存的第一步。
吴焕边走边警惕地扫视四周,声音压得极低,带著一种分享重大秘密的郑重:
“都听著,这次来的,可是太轩刘氏的人!”
“他叫刘书勛,乃是前任太傅之子。”
嘶一一!
眾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眼神瞬间变得敬畏又复杂。
太轩刘氏!
那可是大乾之中出了名的世家大族之一,其族中子弟在大乾官场可谓是根深蒂固。
一时间,队伍里气氛微妙起来。
与刘氏沾亲带故或立场相近的,脸上难掩喜色;反之的,则眉头紧锁,忧心。
唯有梁进,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听到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字。
来到营將大帐外,恰好遇到另一批刚拜见完出来的军官,彼此点头致意,眼神中交换著对新上官的第一印象。
等里面的人走空,吴焕整了整衣冠,深吸一口气,率眾而入。
“下官吴焕,率魔下旗总、旗佐,拜见营將大人!”
吴焕声音洪亮,带头躬身行礼。
身后眾人齐刷刷跟著行礼,动作整齐划一。
眾人的目光,都悄悄聚焦在帐中主位。
只见桌案后,端坐著一位年约五旬的男子。
面容黑,身形清瘦,一身笔挺戎装也掩不住那股浸润多年的书卷气,显然是名儒將。
最醒目的是他頜下精心打理的五缕长须,隨风微动,更添几分儒雅。
此人正是新任营將一一刘书勛。
刘书勛含笑起身,声音温润:
“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虚扶了一下,態度显得颇为隨和:
“往后同在一营,为陛下、为大乾效力,还需诸位鼎力相助。”
“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尽心办差才是正经。”
话虽如此,帐中眾人谁敢当真?
依旧保持著恭敬的姿態,垂手肃立,等待训示。
刘书勛走下主位,缓步从眾人面前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