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又取过浅金与淡紫缎带交织的冠,从上方套下去。初春木槿环成的弧形在阳光下微微透光,细小的水晶珠闪著克制而华美的光泽,与下层冠的清冷色调交织成节日里罕见的双重冠冕。
“。。—哈?”摊主大叔目瞪口呆,剪刀真掉进了篮里。
周围的同学“哄”地低笑,艷羡、起鬨、咋舌混成一片:“这也行?一一挺会一一这小子可以啊!”
艾蕾诺雅眼睫颤了一下,明明想冷哼一声,但是还是被她抿回去了:
“勉强,算你有点审美。”
海伦娜看著那两圈在齐格发间恰好扣合的,笑意更明显了,梨涡浅浅:
“行吧,这样也不坏。
周围的同学哄地低笑,艷羡、起鬨、咋舌混成一片:
“这也行?”
“可恶,好羡慕啊!”
“挺会的,这小子可以啊!”
海德威的表情此刻相当复杂这小子,无论什么选择题,都选全都要。
最重要的是,还真给这小子选对了!
齐格用双手稳稳按了按头上的双重冠,確认它们不会在走路时歪掉,这才抬起头,冲两人露出一贯的笑容:
“圈行程完毕,那我们走吧。十点半飞行表演要在人多之前占西南角,我查过那边的光线最好。先路过甜酒摊,给你们各拿一杯一一你们都要什么口味的啊?”
他说得极其自然,像是在报行程表,又像早就把这一天安排得妥妥噹噹,没有半点身处修罗场的自觉。
海伦娜先侧了下头,眼角余光落在他认真整理冠的动作上,她先是无奈的嘆了口气,接著说道:
“冰薄荷的。”
艾蕾诺雅微微抬下巴,目光从他脸上掠过,落在远处悬著彩旗的街口,也嘆了口气:“蜂蜜杏桃。”
少女语调像是在隨口一说,可那短短几个字后,她又补了一句极轻的:“。。別弄太甜。”
齐格应了一声,像是记在了心里,脚步自然地向前带,两人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
冠上的香气隨步伐轻轻荡漾一一迎春水仙的清凉、木槿的淡雅,以及丝带上沾染的那点暖阳气息,彼此缠绕著,与街头摊贩飘出的蜜饯香、烘烤杏仁的甜味混成一片。
不远处的艺人正拨动著琴弦,清亮的旋律在石板路间迴荡,像是为青草节添上的一抹轻快底色。
彩旗高悬,风从旗缝间钻过,带来零星的瓣雨,在三人之间落下。
海伦娜和艾蕾诺雅都没再开口,脚步却默契地保持著与齐格一致。
偶尔,她们的视线会在空中相遇一一只是短短一瞬,便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绷住,谁都不肯先移开。
风吹过,冠的丝带轻轻掠过齐格的颈侧,他回头露出一个不经意的笑,两人的视线又同时移开,各目看向不同的街角。
空气里,某根细线依旧安静地存在著,只是被人群的热闹暂时压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