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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人界，化作凡人模样，走在凡人喧闹的大街，看着他们相处，他走到一处卖烤羊肉串的地方，摊子前站着一对少年夫妻，唤做夫君的男子买了几串羊肉串给唤做娘子的人。

男子：“这烤羊肉串我也会做，回去就给你做，保准比这摊子上烤的还要好吃。”

女子开心地挽着男子的手臂，和他一同走回家，途中路过一家簪子铺，男子还进去给女子买了一支簪子，女子瞧着很是高兴。

他跟在他们身后，见男子和女子回到一处小院子，男子让女子坐在院中吃着烤羊肉串，自己则去烧柴做饭，中途有一妇人提着菜进去，和女子夸道：“你夫君真能干，烧菜也好吃，还事事都依着你。”

吃饭时，男子一直在给女子夹菜，见她说好吃，便开心地继续给她夹。

沈微林离开这处院子，要走出巷子时，耳边传来争吵声，女子的声音一直带着哭腔。

他停了下来，寻了给高处往下看。

小院里，女子抱着孩子坐着，女子和孩子都在哭，男子在两个房中来回走动，时不时还骂骂咧咧，“你个死婆娘，你把银子都藏哪了，快给老子拿出来，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这家里还有什么银子啊，都给你拿出去赌光了，家里也没米下锅了，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做爹的如今连孩子都不管了。”女子一边哭一边哄着怀里的孩子，男人找不到银子就在摔东西，一边摔一边骂。

男人的骂声在对上孩子时忽然就停住了，女子意识到不对，赶紧把孩子护住，“你个丧良心的想对孩子做什么！”

“老子以后还要靠他养着我能做什么。”男子说着就去抢孩子身上的长命锁，女子护不住，只能让他拿走了。

男子拿着家里最后值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女子无可奈何地抱着孩子哄，眼泪怎么也流不完，最后还是要擦干，哄完孩子就去收拾被砸坏的东西。

一切又开始恢复表面的平静。

沈微林又回到方才那处小院子，那对夫妻坐在院子里，男子在给女子剥石榴，女子坐在藤椅上看话本，日子很惬意，他收录了他们的气息，在这人界寻找同他们一样气息的夫妻，他看着他们的相处，寻找着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后回到西山。

他擅自出西山下人界，回到西山要遭受惩罚，自觉罚跪在山祠中。

山祠中带着四季的恶劣天气，他都要一一承受。

云柚第二天来的时候，发现他比昨天更白一点了，“沈微林，你今天的脸好白哦，你用了什么养肤美白膏吗，我也想用。”

“没有，只是没睡好。”

“好吧，那你今天早点睡。”

果树上又结了一颗果子，云柚这次记得分他一半了，“这次的果子居然是绿色的，它结的每颗果子颜色都不一样吗？”

“不知道，但这是第六种颜色。”百年果和千年果的颜色不一样，上次她吃的千年果。

云柚眼睛亮了一下，“好神奇，而且这次的果子没有核。”

“嗯，但百年果没有千年果甜。”

“那下一个千年果结出来，你还会告诉我吗？”

他看着她，告诉她，“那要一千年之后了。”

“我可以等的，而且一千年很快就过去了。”

一千年在这时的云柚看来，不过是玩闹几息之间。

但却有人在这瞬息千年里带着渺茫的希望日复一日寻她。

千年时光如万年久。

“好。”

他应下她的千年之约。

“沈微林，西山是不是没有膳房呀，你饿吗，我今天忘记带食盒了，没有吃的。”云柚摸了一下肚子，她好饿，一个果子根本吃不饱。

“你饿了吗？”

“嗯，很饿。”云柚大力点头。

沈微林起身往一处小厨房走，他昨天从人界回来带了一些面条，还有鸡蛋。

云柚跟上他：“你要做饭吗？”

“不是，只有面条，可以吗？”

“嗯嗯，可以有荷包蛋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