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秉将罗t?希像死狗似的一路拖进宫内,让他承认构陷太子之事,换做别人这事都够砍头的了,他却安然在皇帝面前脱身,暂避京中半年。豫王霸道跋扈之名从那时开始流传。
惠安被李承秉冷眼注视着,腿肚子都有些打颤,知道他行事很辣,说到做到,立刻服软道:“七哥,我知道错了。”
李承秉道:“惠安,既然已经出家,凡尘俗事少管。”
惠安低着头,咬唇不语。
李承秉知道她心有不服,哼了一声,语气依旧生硬,“有些事少掺和为妙,你自以为的本事,不过是别人看在太子与我的面子上,若是不知道分寸,日后有你吃苦的日子。”
惠安全无来时的骄傲姿态,只是点头。
李承秉皱眉,一摆手,不耐道:“滚。”
惠安快步离开,那模样似背后有猛兽追赶似的,两个婢女立刻过来搀扶住她,离开豫王府上了马车,婢女端茶给惠安喝,一杯茶水喝完她才心神稍定,暗自咬牙,她已许久没这样丢脸吃亏过,对肖稚鱼的怨恨隐隐又多一层。
婢女劝道:“公主与豫王妃一年也碰不到几此,这回不成就算了。”
惠安冷笑道:“你懂什么,若真不在乎,七哥何必训我一顿。”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试探◎
李承秉站在廊下,看着惠安脚步急促地离开,转眼就走得没影了,他脸色瞬间阴了下来,目光凌厉如电。惠安性情骄纵,稍有不如意便要借故发作,自从几年前出家,行事越发不受管束,另还有心胸狭窄的毛病,看她刚才与肖稚鱼一番说话,就知两人并不对付。
惠安说的话有几分真?
李承秉招手将陆振叫到跟前,冷声道:“去查查秋狝第一日到底怎么回事?”
陆振低头应是,心里却叫苦不迭,刚才他站得不远,将兄妹两个说的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已觉得头大,再一看李承秉脸色阴鸷,不敢耽搁,立刻便去找人打听情况。
李承秉转身回了正院,进门瞧见肖稚鱼和婢女说话,让人将桌上茶水收拾了,她神色如常,似乎对惠安所言丝毫没放心上。李承秉走进来,婢女行礼,肖稚鱼抬头,唤了声“殿下”,他“嗯”的回了声,往内间走去。
景春偷偷瞧了眼两人神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悄声对肖稚鱼道:“惠安公主刚才和朝碧单独说了好一会儿话,朝碧又是抹眼泪又是频频作礼,看着是惠安公主许了好处。”
肖稚鱼本来没有把朝碧太放在眼里,可惠安刚才那一番恶形恶状实在让人恶心,她便不能轻易放过去,余光朝内间扫了一下,她让景春凑耳过来,吩咐一番。
李承秉坐在榻上,将矮几上的文书拿起来,看了两行又扔回去,豁然站起身,喊道:“都瞎了,没个服侍的?”
肖稚鱼听见了,拍了拍景春,让她出去叫宦官来。
李承秉面无表情,宦官端着茶水送进去,头不敢抬,立刻退出去。
肖稚鱼走到屏风旁,轻声道:“殿下,该换药了。”
李承秉身上外伤不轻,每日下午都要换药,他斜眼瞧了她一眼,“让他进来。”
为李承秉看伤的郎中姓蔡,是个年逾半百的老者,他刚才被婢女匆匆叫来,进门放下药箱,道:“请殿下先更衣。”
如前几日一样,肖稚鱼走过去为李承秉解开外衣,露出精壮健硕的胸膛,从肩膀到腹部却缠绕着层层布条,散发着淡淡药味。蔡郎中净了手,将李承秉身上布条解开,仔细查看伤口愈合情况,只见伤口已经完全止血,开始愈合。他转身从药箱中取了药粉,重新撒药包扎,然后叮嘱:“忌口仍是那几样,也不可太过劳累操持,今日过后就可以三日一换。”说着就提着药箱走了。
肖稚鱼又拿了件干净衣裳过来,要给李承秉穿上。
他并未起身,仍坐着不动。
“殿下?”肖稚鱼道。
李承秉盯着她看了一眼,伸出手,将她拉到身前。
肖稚鱼吓一跳,怕碰到伤口,手上不敢十分用力。
李承秉忽然轻笑一声,道:“惠安说话少有吃亏的时候,你刚才把她气得够呛。”
肖稚鱼眨了下眼,他刚才分明心情不爽利,现在又突然变了脸色,心情变换比惠安更让人头疼。她想了想道:“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公主,处处都针对我,若是再不辨几句,都要屈死我了。”
李承秉道,“她向来顺风顺水,唯独遇上沈玄脑子发昏,行事也不知分寸。”
肖稚鱼听了这话只觉心烦,略带讽刺地笑了下,“殿下要我谅解公主?”
李承秉没说话,摸了摸她的脸,道:“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问的是秋狝那天,肖稚鱼道:“就是刚才说的那样。”
“你们两个唇枪舌剑,说的太快,现在再仔细和我说说。”李承秉的声音低沉有力。
肖稚鱼看他神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当即便又将惊马入林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只是沈玄几次失礼过界之举稍作隐瞒。这段日子李承秉和她之间的关系是亲近了不少,不过她藏在心底的戒备却未减少一丝一毫。前世他登基之后,娶沈霓,后来勤王之时也对沈家多有依仗,谁知今生到底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