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盯着我看了我半天,然后突然将手掌盖在我的脸上,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不容置疑的声音:“不准哭。”
殿外忽然传来动静,有人走了进来,我使劲想挣开覆在脸上的那只手,但怎么也挣不开,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太子殿下。”
大司命道:“原来跑到这里来了吗。”
大司命在说谁?
我的眼前突然重见光亮,我看到男人微笑的侧脸:“跟我来吧,陛下在等您。”
他顿了顿:“公主殿下。”
我被大司命牵着走了出去,临走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五百年前的父君看上去脾气依旧很不好,但少了些煞气,他看上去只是脾气有些不好,但没有人看到他会联想到暴君。
五百年前的父君看着我,我一时竟有些不敢面对那样的视线。
我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明明历任三代帝王却依旧稳居高位,仿佛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微微侧头,朝我露出一个微笑,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若有若无地看了眼我的胸前。
“公主是在叫我吗?”我小声地问道。
大司命微笑道:“是。”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我看见那道人影的时候浑身都僵住了,那是名身着祭司服的女子,黑发及腰,腰间别着铃铛,额间挂着宝石额饰,耳上戴着羽毛似的耳环。
她看了我们一眼,朝大司命点了点头,让开了身子。
她的目光轻盈地像沾水的羽毛,让我浑身都在发烫。
“那是我们南境的大祭司,您可以叫她东君。”
……
玄鸟飞到黑衣人的手上,虞殃盯着上面的消息表情莫测。
几日前西境圣者来觐见长烬帝君,帝君道:“听说你擅长预占?”
圣者道:“是的,陛下。”
长烬帝君大笑道:“那你给他做个卜噬。”
他指着当时在殿上的虞殃。
西境圣者表情平和,她拂了拂袖,望了这对父子一眼,平静道:“三日后,我会送来结果。”
虞殃把玩着手中的木签,三足金乌送来了三则预言。
虞殃随手将木签扔下,火焰点着了木签,上面的字迹也跟着模糊起来。
木签上刻着三句话:
你将举世皆敌。
你将在血与火中登基。
你将死于至亲至爱之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