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我能自己一个人换衣服吗?”
长烬帝君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并未答应也并未言语,只是将被子重新往我头顶一卷,我的视线陷入了黑暗。
我在黑暗里换起了衣服,自己胡乱摸索了一番,也不知道穿没穿好被子就被掀开,男人盯着我,我浑身发毛,他突然朝我笑了起来,笑容看起来有几分玩味,我不明所以,直到他道:“过来。”
我、我也只好过去了。
我第一次穿这种衣服,感觉浑身不自在,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都在漏风,长烬帝君躺在榻上,那慵懒的模样让我想起了父君,这昏君平时也爱躺他那张冰床上,在我走神的时候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了下去,我晕头转向地摔在了男人的怀里,余光看到他伸出的那只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气哦,你们姓虞的都这样神经病吗。
我憋屈地窝在男人的怀抱里,任由他像逗弄一只宠物一样摸我两颊的软肉,他好像对我的脸格外感兴趣,不仅上手摸还捏了好久。
我憋了憋气,已经在心底下定了决心,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坦白自己的身份,爷爷趁现在还没酿成大祸你赶紧收手吧,我是你亲孙女啊!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发现这男人不好好穿衣服,亵衣歪歪扭扭地敞着,领口大开,隐隐可见饱满的胸膛,我愣了愣,然后脸慢慢地红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哪个人敢在我面前不好好穿衣服,我眼神乱飞就是不看他。
长烬帝君撑着下巴笑:“你是虞殃的种?”
我神游天外:“啊……啊?!”
我震惊地看着他,他被我逗笑了,天横帝君也爱笑,但他的笑更多的是冷笑和嗤笑,杀人时是狞笑,长烬帝君就是毫无形象的大笑,他经常无缘无故地就笑了起来,他杀人时笑,灭门时也在笑,屠城时哈哈大笑。
长烬帝君捏了捏我的脸,我沉浸在震惊中以至于忽略了他乱摸的手,长烬帝君从我的额头摸到两颊,两颊的软肉手感颇好让他有些稀罕,他多摸了几下,还故意捏了捏。
我:“……陛下,您摸够了吗?”
我心塞地发现南境皇室可能真的没有几个正常人,天横帝君是,长烬帝君更甚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的脸,“你跟虞殃倒长得不像。”
我实在没忍住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那素未谋面的亲爷爷笑得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伏天氏的血,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虞家的人除了虞殃都被我杀了,你这一身血脉是虞殃的?哈哈,有点意思,那小子还会留下血脉。”
我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道:“伏天氏是指的我吗?”
长烬帝君蓦然大笑,他真的是个很爱笑的人,不知道是真笑还是假笑,男人捏着我的下巴,笑容带着几分危险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慌张道:“我、我……”
长烬帝君:“哦?”
我大声道:“爷爷我是父君的独生女,你杀了我我们家香火就断了!”
对不起了大皇兄还有二皇兄,我要给自己抬下价,麻烦你们先隐身一下。
长烬帝君被我这一声“爷爷”给震了震,他终于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他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过了,“父君?虞殃那小子还真的登基了?”
我突然闭嘴了,我想起了历史上我爹好像是弑父上位的,我的额头已经开始流冷汗了,完了完了我不会改变历史了吧,要是因为我的一句无心之言让我爹失去了唾手可得的皇位——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在我胆战心惊的时候长烬帝君从榻上起身了,这个男人身量极高,和父君不相上下,玄冠云袍,站起来极具压迫感,他完全站起来的时候能覆盖我面前全部的光影,我跟他站在一起只能勉强到他胸口,不仅如此他一只手臂比我两只胳膊加起来都粗,所以他拎起来我简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