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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丞相他疯了吗？”拂晓惊得嘴巴好半天才合拢。

“丞相大人就是这么吩咐的，拂晓大人您看……”小厮也是一脸为难。

拂晓皱了皱眉，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先回宫去禀报陛下。”拂晓说道。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

顾南星不愿随他进宫，他总不能进去直接把顾南星绑走吧。

现在陛下宠顾南星宠得跟什么一样，他简直把顾南星当成陛下一样伺候，哪敢对他不敬。

于是拂晓第一次没接到人，空着手回去了。

——

时玉坐在床沿，手里正拿着一个做工雕刻精致的象牙鬼工球在把玩，丝毫不知道拂晓根本没接到顾南星。

这鬼工球是广东地区进贡的，做工精巧，要雕刻出一颗这样的，工期起码得一年。

时玉打算等会儿把这小玩意赏赐给顾南星，哄哄他开心。

他知道顾南星今日是受了委屈，所以不止给他准备了礼物，还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沐浴过了，还点了顾南星最喜欢的熏香。

等顾南星到了，他再好好哄哄，想必也能消气了。

此刻时玉就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顾南星，他的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外袍，底下什么也没穿，黑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是湿漉漉的。

在跳动的烛光下，时玉垂眸看着手中的鬼工球，神色显得格外温柔。

没多久，时玉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为是顾南星到了，于是很快起身准备出去迎接。

刚绕过屏风，看到门外的影子，时玉就停住了脚步。

来的人并不是顾南星，而是拂晓。

“陛下。”拂晓隔着门朝屋内行礼，语气恭敬。

“人呢？”时玉的声线冰冷。

拂晓迟疑了两秒，说道：“顾丞相说……说他近日不见客。”

“不见客？”时玉神色错愕。

与此同时，时玉几乎是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鬼工球。

“顾丞相是让人这么传话的。”拂晓如实道来。

时玉只觉得胸腔里冒起一股无名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不见客？”时玉冷笑出声：“朕是皇帝，又不是客人！”

“陛下息怒，可要属下再去一趟，把顾丞相请过来？”拂晓请示道。

只不过这一次的请自然和上次不同，肯定是强硬的请了。

时玉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道：“不必了，你退下吧。”

“是。”拂晓应了一声，很快退了下去。

而时玉则是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神越来越阴冷。

最后时玉突然猛地将手中的鬼工球狠狠摔了下去，鬼工球就这么被砸得四分五裂。

“真不知道谁惯的臭毛病，说两句都说不得。”时玉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时玉径直转身回到床上，扯过被子一盖，直接带着一肚子的气入睡了。

只不过这一整晚时玉都睡不好，总是在想着顾南星。

想着他今日不肯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今日不来了，还是以后都不来了……这还是顾南第一次拒绝他。

他真的有那么生气吗，还是只是想借此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