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血了,出了好多血!快喊太医,喊太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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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凤翔卫后的沈不寒,亲自将有关李荣、李勋、沈行立等人的所有卷宗全都调了出来。
凤翔卫的眼线遍布全国,尤其在圣都更是结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情报网。
然而李宣遇刺、赵蕙宁怀孕、莫名其妙出现的引路宫人、突然崩塌的木桥、晏仲举的身份问题……
这些全都是在凤翔卫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凤翔卫却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不对,非常不对。
沈不寒一一查阅这些卷宗,卷宗从内容上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唯一不同寻常的是,这些书页上都染有丝丝桂花香,像是由某种香膏散发出来的香气。
凤翔卫案牍库中的卷宗都用特殊的纸张誊录,加之卷宗等物长期被密封在专用的匣子里,库房的门也是常年紧锁着以至空气不流通,凡此种种导致即使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贴近卷宗的纸面仔细去闻,还是能闻到上面残存的气味。
从西戎回来后,沈不寒在杨迁的身上闻到过这种桂花香味,以前是没有的。
这种气味浓郁的香膏,一般男子是不用的,用的多为女子。
沈不寒双眉紧锁。
自从他随李琅月赴西戎之后,凤翔卫的事务都交给了杨迁。如今虽然回朝,但右相事务繁多,凤翔卫的大半事务也还是杨迁在管着。
杨迁虽然年轻,但做事果断利落,是个可靠的人。
沈不寒不相信杨迁和齐王吴王有什么牵连,但还是把杨迁喊来盘问。
“凤翔卫卷宗府库的钥匙,都是由你亲自保管的吗?”
“是,师父。”杨迁答道,“怎么了师父?”
“陛下把崔佑虔调离神策中尉这段时间,圣都内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没有,那段时间圣都一切安好。只是陛下以身体不适为由辍了两天朝,卷宗上都有记录。”
“这些卷宗你自己都看过吗?确定整理手下人上报消息的时候没有遗漏吗?”
“师父说过,凡是与齐王、吴王有关联的宗室和官员的卷宗,必须一一亲自过目,这些徒儿都谨记在心,不敢有所疏漏。至于沈行立……的确是手下人没盯紧,给师父惹了大麻烦,徒儿知错,已经遣人去查探了,必然会给师父一个交代。”
沈不寒对此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合上了手上的卷宗,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锁回原本的铁匣中,随后走到杨迁的跟前,抬手替杨迁整了整衣领。
“对了,我有一次在你身上,闻到过一股桂花香,是哪里来的?”沈不寒问。
“哦,徒儿媳妇自己调的!她喜欢桂花,就做成了香膏。我应是和她待在一处时身上沾到的。”
杨迁提到自己妻子的时候,眼睛都放亮了。
沈不寒知道,杨迁在他去西戎的时候,与宫中的一个叫锦珠的宫女结成的对食。
他和李琅月从西戎回来后,杨迁还带着人来拜见过一次。
锦珠见到他和李琅月的时候很害怕,全程都瑟缩在杨迁的身后,尽管李琅月一直尝试着和锦珠聊天说笑,但锦珠始终放不开。杨迁当时不停地向他们解释赔礼,说锦珠就是这样的性子。
“那桂花的香味馥郁又清新,我闻着喜欢,要是方便的话,帮我向你妻子要两盒可以吗?”沈不寒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大锭银子就要塞到杨迁的手上。
“师父这说的是什么话!这香膏要多少有多少,徒儿都给您送去!只怕您和长公主殿下看不上眼!”
杨迁说着就要把银子还给沈不寒,沈不寒笑着拒绝了:
“我们这样的人,能找到一人真心相待,是天大的福气,你得好好对人家。既然麻烦了你的妻子帮忙,你就拿着这钱给你妻子多打两件首饰,多做两件衣裳,可别舍不得。最近事多,等闲下来的时候,待你那位妻子来我府中坐坐,一起吃个饭。”
沈不寒既然这么多了,杨迁也不好再推拒。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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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寒离开封锁卷宗的库房后,径直来到了李荣所在的牢房。
李荣躺在牢房的干稻草上,见是沈不寒来了,才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该说的本王都说了,本王就是恰好遇到沈行立,见他可怜才把他救下。那完颜雅本王也不愿意娶,她做出那样罪该万死的事情和本王有什么关系?”